跨年那天,魏清風他因為花蕊被張雙澤打翻在地,遍體鱗傷,我扶著他給他擦拭血跡。
這個夜裡,他因為我被大哥打翻在地上,一樣的遍體鱗傷,給他擦血跡的人,變成花蕊。
世事輪回,生生不息。
愛如此,恨如此,緣亦如此。
孽緣也是緣。
回去的路上,車裡放著輕鬆的音樂,大哥不時觀察著我的臉色變化,和我講些小笑話,逗我開口說話。
那次停電整件之後,大哥見我情緒總是不穩定才租了現在住的房子。有了大哥的安撫,我已經很久沒做噩夢了。今天的事不僅驚到我,也嚇壞了大哥。
他害怕我受到刺激,精神狀態再回複成之前那樣的萎靡不振。
我閉著眼睛穩定著心神,不讓自己回想之前那些恐怖的畫麵。
漸漸的,情緒平緩下來。
其實今天的魏清風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我對他的敵意和抵觸太深,隻要他靠近,身體就會產生本能的反應,想要害怕,想要遠離。
想想也是我反應過激了。
“寶貝,怎麼樣,要不要去看醫生?”大哥擔憂的又一次問我。
我睜開眼睛,迎上他那雙因擔憂而不再明亮的眸,虛弱的笑道,“沒事了大哥,剛才是我反應過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接觸到他就會本能的歇斯底裡,想到那些不好的事。”
“沒事就好,”大哥拉過我的手攥在手心裡,用他的大掌溫暖我冰涼的指尖,“不想理他就可以不理,我會解決這件事。”
下車時我腿軟得差點摔倒。
大哥男友力爆棚的打橫抱著我,一直到進入房間,把我放在沙發上。
“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差?”秦航見我一身狼狽,連忙指揮梁子傲拿毛巾和熱水,心疼給我洗臉擦手。
經過大哥的安撫,我的情緒已經穩定,把方才的事情說給秦航聽,氣得秦航破口大罵,要不是顧及大哥和他的血緣關係,很可能直接問候他的祖宗八代。
大哥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他知道秦航特彆護短,並沒有在意她因為維護我而對魏清風出言大罵,隻是臉色不大好看。
其實我特彆矛盾,從我內心來講,魏清風其人我是真不打算再把他當人看了,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否則,見一次罵一次,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見我,永遠隻能做我膈應的一條賴狗。
從大哥那邊來說,我又不能這樣做。
他再壞,再有私心,還是大哥的親弟弟。我做不到因為我,讓他們兄弟鬩牆。他做的那些事雖然惡心,總歸有大哥護著我,沒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後果。
從這一點來說,我覺得自己很委屈。
有氣不能撒,你說委屈不!
晚上睡覺,大哥把我抱在懷裡,讓我枕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拍著我的後背,嘴裡哼著一首不是搖籃曲勝似搖籃曲的小調,溫柔的哄我睡覺。
第一次知道,大哥低啞的嗓子哼起歌來還挺誘人的。
有大哥在身邊,這個晚上睡得還不錯,沒有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