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當後,我洗了澡,換上舒服的睡衣,爬上床。
又打開手機,大哥發了條消息問我睡了嗎。
我左手拿著手機打開攝像頭,右手放在臉頰邊上比個小樹杈兒,哢的一聲按下快門兒,把自己新荷出浴、不施粉黛的模樣定在畫框裡,發送給大哥。
他秒回一張雙眼鼓出紅心、唇角掛著口水的圖片,“小壞蛋這是勾搭老公嗎?”
這樣的大哥好油膩,但是,我喜歡。
“沒有哦,不是你問我睡了嗎,我在告訴你,我要睡了哦。”
我故作無辜的吐了吐舌頭扮可愛,突然想起手上是冷冰冰的手機屏幕,而不是大哥那雙熾熱的眼,不由垮下肩膀。
浪費表情了。
登機前大哥又給我發的消息,告訴我他要關機了,這次的目的是蘭城。
蘭城兩個字和滕靜一樣讓我頭疼難忍。
對,就是那個讓滕靜救了大哥的蘭城,我最討厭也最幸運的地方。
幸運的是大哥有驚無險,討厭的是我想當作救命恩人去好好對待的滕靜時時刻刻覬覦我的男人,並為此不擇手段,毫無道德底線。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蘭城那一切隻是一場夢。
和大哥說再見以後,發現微信朋友圈有新動態,打開一看,很是上頭。
發動態的人是滕靜。
照片是飛機的機艙,她靠窗坐著,身邊是一身黑色西裝的大哥,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再往邊上,坐著個瘦高的男人,麵目模糊,看身形分析,恍惚是照顧她的那個高個男。
大哥曾和我說過這個人的姓名,因為是無關緊要的人,也沒特地費心思去記,高個男三個字好記,我便一直用著了,叫起來挺順口,辨識度也高。
看來她把大哥聽話聽進去了,心裡明白很可能指不上大哥,自己帶了隨行的人。
滕靜對著鏡頭笑得格外開心,臉上的每一條細紋都在述說著她的喜悅,一副心願得償的幸福模樣,紅衣黑發,烈焰紅唇,如暗夜之妖。
配圖是她慣用的綠茶語錄,“如果同行的人是你,我願天涯海角,不問歸期。”
說的什麼屁話,你願不問歸期,我不願。我的男人憑什麼和你不問歸期,真是病得不輕。
大哥晚回來一小時我都得盯上去找他,騰靜啊你就彆白費心思了,又累又沒麵子,圖什麼。
我是想不明白的,不過是一起坐次飛機,人家連正眼都不給她,她還能興致勃勃的發圈兒,究竟在炫耀什麼,又有什麼值得她如此驕傲的。
難不成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都喜歡用熱臉去貼彆人男朋友的冷屁股嗎?
好奇怪的嗜好!
真是,富人的心思你彆猜,猜來猜去也是猜不明白。
剛出校門就開始整事情,滕靜真是能折騰。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來,她都不覺得難堪的嗎?換成我,寧可一輩子找不到男人,都不受這個,偏她不,被拒絕多少次都不在乎,還樂此不疲。
動態發了有一會,一條評論和點讚都沒有,顯然又是發給我一個人看的。
好吧,截圖,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