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回到大哥的辦公室,準備明天的教案。結果完全無法集中精神,索性扔了鼠標,坐在他的位置上繼續發呆,直到一杯熱水放在桌麵上,才回過神。
陳老師含笑站在桌邊,要我喝點水潤潤喉嚨。
我無意識的端起杯猛灌一口,水溫有點高,熱水從口腔到胃裡,拉起一條熱線,很刺激,頭腦刹那清醒。
頭腦清醒了,自然也回憶起剛剛結束的那堂課,恨自己沒有儘到一個好老師的責任。要是大哥在,肯定不會把課講得那麼差,不覺羞愧難當。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心性也不定,爸媽和大哥知道了說不定會失望的,看來以後還得磨煉啊。
好容易熬到下班,晚飯沒有心思吃,水晶屋也沒有心思去,一心記掛著大哥的安危,乾什麼都不對勁兒。
回到公寓,撲在床上便不想再動,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看著那一排未接聽的呼出記錄,又心懷僥幸的撥出一次。
整整一天,手機無法接通,微信沒有動靜兒,大哥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忍了一天的眼淚就快要奪眶而出,被扔在身邊的手機突然開始唱。
心情一下子就激動了,當腦子裡反應過來時,這股突然鼓起來的熱情又消了下去。
雖然沒看來電顯示,我也知道,確實有電話打過來,但不是大哥,因為大哥的鈴聲是設置的專屬鈴聲,和其他來電不一樣。
蔫蔫兒的摸起手機,原來是小梓。
對了,明天小梓就過來了。
我強打起精神接聽電話。
果然,小梓就是和我說明天她過來的事情,她知道大哥不在家,要我在學校等著就行,她自己打車過來。
頭又開始疼。
小梓在雙方父母談親的正式場合被深愛多年的男朋友為了年少時的白月光拋棄在現場,成為名副其實的棄婦。
我呢,男朋友被野心勃勃的女人強行帶走,杳無音信。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次日淩晨,天還黑著,屬於大哥的鈴聲突然響了,我激動的爬起來,摸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接通電話就是帶著哭音兒的“大哥你沒事吧”。
我是真的不好受,一直沒有他的準確消息,又擔心又害怕,更多的是那種被扔在原地的委屈。
從前也不是沒分開過,但那種分開是在知道他的去向、隨時可以視頻通話的前提之下。如今的大哥,雖然有去向,卻聯係不上,這讓我怎麼能不擔心。
我這顆脆弱的心啊,簡直要碎了。
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淌,沒一會兒就在睡衣的前襟打出一個顏色稍深的不規則圓。
通話質量並不好,聽筒裡一直嗞嗞啦啦的響,還會有短時的寂靜,大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我卻什麼也聽不清。
“大哥,你到底怎麼樣啊,有沒有受傷,怎麼電話都打不通,我要急死了,好怕你有什麼事情。”沒忍住,哭了。
委屈和擔心讓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無線信號要是高架橋多好,可以直接跑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