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個聰明人,雖然不明就裡,卻很快明白我是有意的,不由搖頭輕笑,說我看上去軟趴趴的,還挺不好惹。
本來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自己乾那招人厭的事,就彆怪我不拿她當人看,都是她自己作的。
以為不理她就能知趣點,卻不想那人還挺執著,換句話說臉皮夠厚,似乎並不明白我是不樂意理她,也或許是明白,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做了選擇性的忽略。
她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電梯鋥亮的門板上,越來越近。
跟著她的還是之前的高個男,一身深藍色製服,板著臉,目不斜視的把輪椅推到我身後,滕靜伸出手,高個男扶著她站起來,走到我麵前。
我驚訝的在電梯門的反光麵看著她一步步的走過來,速度很慢,右腳明顯的有點跛。可不管怎麼樣,她可以站起來靠自己的腿走路了呀,這說明沒準哪天她就能夠完全恢複正常。
忽然感覺壓在身上的那座大山自己鬆動了。
這真是個既驚人又喜人的好消息。
她站在我麵邊,努力的挺直脊背,下頜高高揚起,眼睛裡是不可一世的驕氣,一身條紋長裙看上去就像隻驕傲的斑馬。
我掩住眼睛不敢細看,黑白條紋特彆晃眼睛,看得我頭暈。我是畫畫的,眼睛對我來說超級重要,可不想為了一隻沒事找事的斑馬影響到視力。
想不到堂堂滕家小姐,品味竟如此獨特。
斑馬裝,就挺重口味。
不過,看到她能站起來和行走,我還是打心眼兒裡高興的。
隻要她可以恢複到從前的樣子,我和大哥對她的愧疚就會不那麼深。
“蘭月,你把東西交給旁邊的人,我有話和你說。”一開口,就是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
我翻了個白眼,和誰倆的呢,我一不是你員工二不是你保姆,憑什麼聽你吆五喝六兒。你是給我錢了,還是管我叫祖宗了,我憑什麼聽你的。
整天惦記著搶我男朋友,還給我男朋友下藥想要霸王硬上弓,我都沒和你算賬呢,你倒先來招惹我,不懟你兩句,顯得我太好欺負。
“可是我沒有話和你說。”我真誠的微笑回答。
話音未落,剛好電梯下來,我拎起工具箱抬腿就走,師兄也不遲疑,跟在我身後進來。因為身上背的東西挺重,進了電梯就把蛇皮袋重新放在地上,誇張的用手做扇子在脖子那裡扇風,旁若無人的。
這個動作看在彆人眼裡很正常,可我知道,師兄是討厭滕靜身上濃鬱的香水味兒。
滕靜也是,不知道腦袋裡哪根筋不對,總是喜歡噴那種香味濃鬱到刺鼻的香水,逆風二裡地都聞得著,一般人都受不了。
我很不給麵子的捂著嘴笑得開心。
師兄人真不錯,也不管什麼原因,對我就是無原因的偏幫,這人可以處。
滕靜離我有兩步遠,見我不理她,而是踏進電梯,急得抬步過來阻止,“你彆是敢做不敢當吧,彆讓我看不起你。”
她話說得霸氣,行動卻慫得厲害。
剛邁出一步,右手堪堪抬起,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一個踉蹌,倒在一直護在她身邊的高個男的懷裡。
高個男把人緊緊抱住,大手護住她的腰,臉上是滿滿的疼惜。
我不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