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告訴您個好消息。小秦董要去底下地產公司查賬!很可能地產這塊兒要變天。”
秦飛表情神秘,又帶著點洋洋得意地對陸晏璋說。
“查賬這種事兒,怎麼需要董事長親自去?”陸晏璋接過助理燒好的雪茄,慢條斯理地吸著。
“我不知道,”秦飛收收自己的大肚子,使勁往椅子邊擠了擠,壓低聲音“前幾天,地產那塊兒分公司頭目內訌,公司內部員工越級上報,實名舉報分公司經理收受賄賂額度巨大。”
“分贓不均。”陸晏璋吐出一個煙卷兒,輕描淡寫地說。
秦飛一愣,隨即脫口而出“您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千裡眼,隻是洞悉人性。”
“接到舉報,小秦董就大發雷霆。在內部電話會議上罵底下人是蛀蟲。這不今天就悄悄到下邊去了。”
“這倒是他的行事作風。急躁。”陸晏璋嘴角掠過一個諷刺的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既然是秘密調查,秦先生的消息可靠嗎?”
“我是他三叔啊!他在家跟我大哥彙報工作從來不避諱我!”秦飛得意洋洋。
“小秦董先大發雷霆,接著秘密去查賬,恐怕地方還沒到,賬本早就被換了。”陸晏璋盯著得意的秦飛,麵無表情。
“您是說小秦董這次隻是做做樣子?”秦飛兩頰的肥肉抖了抖,有種被耍了的預感。
“他離開總部,才能給你動作的機會,不是嗎?”陸晏璋瞥了眼秦飛,目光仿佛x射線,穿透了他的五臟六腑。操控人心,讓他快樂。
“媽的,這小兔崽子想玩引蛇出洞?那我還是不要暴露的好。小兔崽子脾氣硬,撅起來六親不認!”秦飛露出懦弱的本相。
“不,你要動,不過不是作為蛇,而是捕蛇人。”雪茄煙圈吐出,秦飛看不清陸晏璋的臉,隻是渾身打了個哆嗦。
陸晏璋馬不停蹄趕到機場時,許泠正坐在貴賓廳裡跟周昕視頻。拿腔拿調,熱情非常。
“劉導看了你的片花,不是很滿意呢!”許泠對著手機鏡頭挑挑假睫毛說。
“泠姐,您再幫我爭取一下,我剛上車,待會兒給您接風洗塵。咱們直奔阿裡郎,我請了幾個內褲模特給您助興!”周昕一力奉承著,她太想紅了。
阿裡郎?老頭子不在身邊,周昕玩兒的夠花啊!許泠正用小指頭勻著唇釉,眼角瞥到一個高大清梧的影子。
“那京市見!”許泠快速按滅手機,站起身回頭衝陸晏璋揮手,恐怕他看不見她。
可是手剛剛舉過頭頂,許泠就楞在原地動彈不得。
十幾年了,陸晏璋從不允許女人在他脖子上留下任何痕跡。他說過他不喜歡被標記,被控製。
看著眼前向他走過來的男人,被加州陽光曬過的古銅色皮膚那麼健壯,從額頭到脖頸線條那麼完美,像米開朗基羅手下的雕塑。這麼完美自負的男人,居然允許那個女人在他的頸子上留下吻痕!
那枚吻痕像一把利劍直挺挺地刺進許泠的心臟,種下了嫉妒的種子。
“晏璋,你來了。”許泠收拾好心情,眼神裡深情款款。
“來送送你。”任何時候,在任何地方,陸晏璋總是從容不迫,那張矜貴疏離的臉此刻還是能輕鬆俘虜許泠的心。
“晏璋,我從京市離開去一趟台北,然後就回舊金山過聖誕了。聖誕節彆忘了跟我和臨風一起去看阿姨。”
親情牌打出去,陸晏璋的母親隻認識許泠一個女人。
“好。”陸晏璋的眉眼卸下仆仆風塵,換上了溫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