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麵,”楊臨風對坐在副駕駛上的周滿說。
周滿從帶著孩子坐上飛機就不發一言。
“什麼?”
周滿低頭,映入眼簾的是乾旱異常的沙漠。以及沙漠邊緣大片大片的咖啡樹。
“那是烏皮拉沙漠,還有烏皮拉白可可樹。世界上最好吃的白可可。”楊臨風一改往日的輕浮,飛機開得穩,話說得也少。
“你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周滿問,眼神中透著一股荒涼。
“周滿,對於我來說,你就是烏皮拉白可可。”
楊臨風不再說話,隻專心開飛機。
他的駕照是跟陸晏璋一起拿到的,第一次駕駛飛機也是跟陸晏璋和許泠三人。
很多次,他都想自己駕駛飛機飛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可華爾街總有那麼多誘惑,陸晏璋總有那麼多安排。許泠總讓他牽腸掛肚。
直到周滿出現,周滿給了他一個男人想要的所有崇拜和x愛。
周滿從沒有跟他要求過什麼,隻是把自己像祭品一樣獻祭給他品嘗。
甚至背著他拿出了自己積攢多年的保命錢。
楊臨風對周滿沒有愛,但是有被偏愛的滿足,他自小就是孤兒,小小年紀吃儘人間苦頭,看儘人間冷暖。除了陸晏璋和許泠,從沒有人光明正大地偏愛過他。
除了周滿,他刻意勾引的、一個煙花巷裡女人。
周滿的眼底蓄著淚水,她早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哪有男人會無緣無故的愛她?要麼愛她的身體,要麼愛她的子宮,要麼就是想從她身上抓到背後金主的把柄。
周滿看透了男女之間的情事。
從見到楊臨風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他了。
哪有什麼理由?
j女喜歡上恩客?
她是j女,他,卻不能是她的恩客。
她要他當她周滿的愛人,即便見不得光。
愛有罪嗎?
愛需要計較、思量嗎?
那些被放到天平兩端的,機關算儘的、錙銖必較的不是愛。
愛是飛蛾撲火。
她一個j女,一生能找到一個心底喜歡的男人,付出什麼都心甘情願。
落日的餘暉太壯闊,周滿眨眨眼,兩行清淚滴落在衣襟上。
“你說的白巧克力好吃嗎?我沒吃過。”片刻後周滿語氣恢複平靜。
“嗯。在你身後椅子下麵。”
周滿低頭,椅子底下確實藏著一個盒子。
她把盒子提到膝蓋上,那盒子很沉,周滿打開盒蓋,剛剛逼回去的淚水再一次洶湧澎湃而來。
盒子裡不光裝著白巧克力,還有她給港城闊太俱樂部獻上的投名狀——那盒她積攢了很久的原石。
周滿把盒子放回椅子底下,打開白巧克力,含了一塊在口裡。
濃鬱活潑的水果味道跳了出來。
周滿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歪頭看向楊臨風。
“擔心我?還是隻是愧疚。”
“我這樣的女人在哪裡都不會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