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這一棍的威懾,足以填補了她身為女性少根棍子的遺憾。
空氣中仿佛傳來一道撕裂聲,李懷風額前幾縷頭發被淩亂的吹拂起來,揚起又落下。
遠處,陳衛國等司機,見陳圓圓一照麵就要對李懷風開乾,心情簡直爽到天上去。
弄死他,弄死他。
這個害人的癟三,不是他出現破壞了司機班的風水,自己怎麼會被調到保安部這種苦寒之地來!
然而,陳圓圓的防爆短棍距離李懷風頭頂不足兩厘米,突然停下。
勁風足夠駭人,卻沒有傷害到他分毫。
李懷風伸出一根手指,撥開棍子,露出了招牌式的賤笑,說道:“領導,你跟下屬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彆,嚇得我毛都炸起來了!”說著,有意無意的抓了下褲襠。
陳圓圓柳眉一鎖,心裡震驚不小。
這一手夜叉逐狗棍,是陳圓圓經典立威之作,每一個來保安部的人,都吃過她的苦頭。
一棍可立威,一棍可試探對方虛實。
這之前,陳衛國等人先後嘗到了苦頭,甚至於現在還有人雙腿打飄兒,心有餘悸。
就算是保安部門那幾個精英退伍軍人見自己一棍披來,也會本能反抗,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出手,殺殺他們的銳氣。
然而,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超出陳圓圓意料之外。
他不躲不避,竟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再看他帶著一股賤笑,動作閒庭信步,分明霧裡看花,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難道,自己出手一瞬間,對方就判斷出我不會傷他?
這需要相當深厚的閱曆積累,甚至有過戰場上浴血奮戰的磨礪,才勉強能做到。
陳圓圓思緒焦灼,發現李懷風的履曆跟陳衛國之前打小報告說的大不一樣,不禁對他產生一些微妙興趣。
“你當過兵?”
陳圓圓拉了兩張椅子,一張有靠背的用來坐,另一張用來墊住那雙結實而修長的緊繃美腿。
“當過!”李懷風正色道。
“哪個部隊?”
“滇南軍區,18野戰軍!”李懷風又道。
“什麼?”話音甫落,一旁的十八羅漢瞳孔放大。
失聲怪叫:“18野戰軍,那不是王牌軍嗎?”
18野戰軍,華夏五大軍區中頂尖王牌部隊。
不但要守衛緬、越、泰地區邊防,還擔負著圍剿金三角毒梟的艱巨任務,常在生死邊緣遊走,靠實力吃飯的鐵血軍團。
陳圓圓恰好也在那個部隊服役過兩年,是她一生中最值得驕傲與回憶的事情。
震驚對方身份的同時,不免拉近幾分關係,隨口問道:“哪個旅,什麼兵種?”
李懷風不太喜歡彆人打聽他的過去,眉頭皺皺,嘟囔道:“領導,這也要問?”
“說!”陳圓圓頭也不抬,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想起之前王秘書的提醒,李懷風不想招惹這個生錯了性彆的男人婆,悻悻道:“128特種野戰旅,後勤兵!”
聞言,其他幾個也當過兵的保安頓時鬆了口氣,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揶揄道:“後勤兵,那不就是炊事班的夥夫?”
“哈哈,怪不得這個小同誌平時好吃懶坐!”陳衛國興奮道。
可誰都沒有看見,陳圓圓嬌軀暗自一震,握著的拳頭徒然鬆開,插進兜裡,企圖掩蓋她因為激動而發出的顫抖。
彆人不知其中關鍵,可在部隊服役過的陳圓圓豈會不知?
128野戰旅,之所以要加上特種兩字,蓋因這個旅所肩負的任務是尋常軍人無法完成的。
甚至說,就連陳圓圓這麼優秀,一心從戎的花木蘭,都沒資格加入那個神聖的,被總司令親自命名為國之勁旅的頂尖部隊。
據她了解,128野戰旅的後勤兵擔負的是銜接整個旅團行動、溝通,甚至潛入敵方臥底的重要使命。
可以說是國之勁旅的靈魂、大腦,最鋒利的尖刀。
她曾聽戰友們談及,每一個從國之勁旅走出的後勤兵,都有絕對資格邁入中南海,成為領袖的貼身保鏢。
然而,這個男人彆說是中南海,就連稍有身份的工作都沒找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司機?
陳圓圓從起伏不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認真審視起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他說謊,就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小的變故,以至於,他落魄至此。
“我也是從18野戰軍走出來的,據我了解,你所在的旅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你是哪年參軍,為什麼沒留在部隊效力,反而來我們金帝集團當起了司機?”
“12年入伍,服役一年半就被部隊開除了!”李懷風如實道。
聞言,在後麵的打狼的陳衛國捧腹大笑,摸了摸頭頂的地中海,感歎道:“部隊真是個公平的地方啊,知道什麼人能留,什麼垃圾不能留,我有生之年不能像陳部長一樣當過兵真是遺憾,不過,也勝過某些人被掃地出門,一輩子都擦不淨自己的屁股。”
“的確,在部隊被開除,個人檔案中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想找個靠譜的工作完全沒可能,部長,咱們保安部能收留這種被部隊剔除的渣滓嗎?”
鄭鎮瀧驅身上前,嚴肅中帶著幾分輕蔑語氣。
他是保安部副部長,也就是這裡的二把手。
他對李懷風的敵意並不是空穴來風,保安部與司機班合並,注入了新鮮血液,身為副部長的他當然要與下屬搞好關係,壯大勢力,才有資格往上爬。
陳衛國的主動示好,外加他手底下五個司機的投靠,比孤身一人的李懷風更讓鄭鎮瀧受用。
另外,鄭鎮瀧之前當過兵,憑借上過戰場的資曆才找到了這份薪資不菲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