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不按常理出牌,賀任沅隻好扔了手機接過茶寶,抱在自己腿上。
白小茶:“老板叔叔,你不喜歡寶寶的舅舅嗎?”
賀任沅一頓:“沒有不喜歡。”
白小茶想起早上有人說他爸爸不好看,於是問老板叔叔:“我舅舅好看嗎?”
賀任沅勉強應付小崽子:“嗯。”
趁著賀任沅被白小茶纏住,白清語挪到賀任沅看不到的角度,掏出手機趕緊給江禮帛發消息。中午時,江禮帛打電話說他回國了想一起吃頓飯,白清語約了周末。剛才賀任沅一問他去哪,緊急時隻能想到江禮帛。
[江教授,我有一點私事要辦,麻煩賀少爺問起時,說我在你家吃飯。]
江教授很理解打工人偶爾需要溜號:[行。]
白清語勾起嘴角,剛直起身,就看見賀任沅一手抱著崽子,一手拿起手機給江禮帛打電話。
“白清語在你那嗎?”
江禮帛:“在。”
賀任沅:“讓他接電話。”
江禮帛:“他衣服臟了在洗澡,我在開線上組會,不好意思,先掛了。”
賀任沅:“……”要不是他很確定江教授和徐詔的感情,他現在就踩油門。
一個青年靠近駕駛座,彎腰敲了敲:“賀總。”
他叫陳束,是賀任沅的專職司機,離幼兒園還剩一條街時被趕下車下班,不到十分鐘又被叫來上班,幸好還沒走遠。
賀任沅讓開駕駛座,抱著白小茶打開後座的門,對坐在中間的大美人道:“讓一讓。”
白清語往右邊坐了坐,中間被放下一個小崽子,隨後賀任沅也坐了進來。
寬敞的後座空間驟然有些擁擠,白清語覺得不妙,拉著白小茶說悄悄話。
白小茶歪著腦袋聽了一會兒,拍了拍臉蛋,道:“太複雜了噢舅舅。”
白清語隻好自己說:“白清語去江家吃飯沒空,所以讓我來接茶寶,既然你來了,我也就把茶寶放心地交給你,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說著,他便去摸索豪車的門把手。
賀任沅餘光一瞥,看見他跟白清語一樣的開車門習慣。
白清語拉了拉,發現車門被鎖住,開不了,“司機先生,開一下。”
司機陳束抬起莫名其妙被按下的後視鏡,抬起的一瞬間,後座一張傾國傾城的神仙麵孔出現在鏡中,他手指一抖,連帶著話也沒聽清:“什、什麼?”
白清語正要說話,忽地頭頂一重,有隻大掌覆在他腦袋上重重揉了揉。
他扭頭疑惑地看向賀任沅,琥珀色的眼珠像一隻突然被摸頭的貓。
[是真發,也沒有易容的痕跡。]賀任沅收回手掌,頭發的觸感太過撩惑人心,他在西裝褲上一搓,搓沒了那股柔滑的觸感,目視前方:“沒什麼,我正好要帶茶寶去買玩具,你也來逛逛吧。”
白清語:“茶寶的玩具很多,不要買了。”
收到一批玩具後,他又在拚喜喜下單了。
賀任沅忽然彎了下嘴角,有些揶揄地說:“茶寶舅舅你是不是沒給茶寶買過玩具?”
管家說過,扭扭車是白小茶的第一個玩具。
白清語:“……”
賀任沅:“我當叔叔的,不能犯這種錯誤。”
司機很快開車到一家很大的兒童玩具商城,賀任沅也是第一次來,在店員詢問的時候,直接就辦了一張會員卡,先充值十萬。
十萬……白清語坐立不安,很想立刻變成普通版白清語,按住賀任沅付款的手指。
賀任沅取了一個購物推車,把白小茶放在車上的兒童椅上,“喜歡什麼都可以拿。”
白清語焦急,該怎麼拒絕好?
白小茶對吃的來者不拒,但對玩具隻有好奇,沒有想買的想法,什麼玩具都不如玩泥巴,“老板叔叔,這是什麼?”
“是一套兒童架子鼓。”賀任沅拿起鼓槌,在大鼓軍鼓上隨手敲了敲,敲出一段快活明快的節奏。
白清語:“五千塊錢,可以換三百個小蛋糕。”
“太貴了,寶寶不買。”白小茶看見另一樣,“老板叔叔,這是什麼?”
賀任沅:“遙控飛機。”
白清語:“兩千塊錢,可以換一百盒草莓。”
白小茶毫不猶豫倒戈向草莓:“飛機太貴了!”
“老板叔叔,這是什麼?”
“遙控變型汽車。”賀任沅深吸一口氣,道,“隻要兩百元,茶寶舅舅你最好閉嘴。”
這次不等白清語找出對應的農產品價格,白小茶就道:“汽車太貴了!”
“寶寶和爸爸去勺子叔叔那裡打工,爸爸乾一天才能買。”
賀任沅臉色微變:“什麼勺子叔叔?”
白小茶立刻比劃自己跟爸爸在廠裡給勺子穿繩的過程。他描述地像遊樂園玩了一天,體驗超級棒,“老板叔叔也可以去!有免費的飯噢!”
賀任沅聽完總結:“你爸爸帶你去廠裡乾臨時工,一天掙兩百?”
白小茶興奮道:“寶寶不喝水可以掙兩百。”
賀任沅:“忙得水也不喝?”
白小茶不好意思地說:“有喝。”
肺部感到一陣濃重的窒息,賀任沅看著白清語,眼神略凶。
白清語被看得心慌,他把心慌歸結於被雇主發現他任職期間在外麵賺外快。但他現在不是普通版白清語,遂理直氣壯:“看我乾什麼,是他爸爸帶他去的。”
茶寶你是個大漏勺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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