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蹙起了眉頭。
覺得先前宗政無憂留給自己,那一副鬆風水月翩翩少年郎的印象,頓時間消散了。
宗政無憂的言語,多少有些冒犯了。
江挽清話語便也冷下了幾分:“宗政公子,您的此言詞語是不是多少有些不恰當了呢?”
宗政無憂後知後覺,才似乎是明白過來了一些什麼。
連忙開口說道:“抱歉,我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江挽清便又皺起了眉頭,追問道:“不是這個意思,那是還是什麼意思?難道東夷國的教養,便是男子可以盯著女子相看的嗎?”
宗政無憂一愣,忍不禁回道:“美好的事物,誰都會想著去看。”
江挽清抿了抿唇,這倒是讓她有些難以反駁了。
當下,便說道:“油嘴滑舌。”
宗政無憂麵色一僵:“你是江兄的妹妹,我自然不會冒犯於你,不…哪怕你不是江兄的妹妹,我亦不會冒犯於你。”
江挽清聽到這裡,頓時間笑了出聲。
“你說了這麼多,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宗政無憂一臉認真之意。
緩緩解釋著:“我隻是覺得,在大周這麼多年,所見過的女子向來都是墨守成規,那些女子雖然很好,可到底是倒失了幾分本色。
我一直未曾想明白,到底少了些什麼?可是方才看到江妹妹的那一刻,我才想了起來,她們身上所缺的是什麼,所以,才會一直看著江妹妹失了神。”
江挽清聽聞,挑了挑眉頭:“失了什麼?”
“是自由!”
宗政無憂又回道:“在規矩之下,她們規矩行事,但是,卻失去了本心。又例如我,我隻是一位質子,在大周亦是少了一些自由。
方才瞧見江妹妹在馬上的英姿颯爽,我覺得很是賞心悅目,故而,才多瞧了幾眼。”
江挽清聽聞,打量著宗政無憂,這才明白了過來。
倒也能理解。
宗政無憂如今的心態,正是她從前的那些心態。
不過,想著宗政無憂在大周當了十幾年的質子,想來應該也是不好過的。
便也軟了一分語氣:“你會抓魚嗎?”
宗政無憂一愣:“啊?”
順著江挽清的視線看向了河邊。
那河邊的魚,肥碩無比,河底清澈見底。
宗政無憂頓時間明白了江挽清的意思。
便回道:“我來抓。”
話音落下,便宗政無憂將馬的韁繩,係在了一旁的樹枝上,而後走向了河岸。
江挽清見此,便也將韁繩係在一旁,自顧自地在一旁搜尋著枯木。
不一會兒的時間,她便捧來了一大堆的柴火來。
還摘來了一些香料。
等生起了火之後,江挽清才看向河裡的宗政無憂。
他正舉著雙手,同一條魚對上了,渾身上下濕了不少。
看起來狼狽極了的模樣。
江挽清瞧著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宗政公子,你還是上來吧。”
宗政無憂聽聞,看向了江挽清,麵前帶著一絲尷尬之意。
“抱歉啊,我以為抓魚很容易。過去的十多年,也沒有這種抓魚的機會。”
江挽清目光閃爍著:“你先上來吧,魚都要被你嚇跑了。”
宗政無憂便上了岸。
隻見江挽清從一旁的地上,尋來了一根細的枯木。
而後來到了河岸邊。
她舉起枯木,便是使了一套棍法。
枯木時不時地擊打著河麵,引起了一陣陣水花。
終於,隨著江挽清的一個用勁,水花足足濺出了幾米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