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不隻是周老夫人，那周子顧的麵色，也是有些怪異起來了。
周老夫人臉色有些不自然，瞥了江挽清一眼。冷哼了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這一年多時間的傷心，都是演的不成了？”
江挽清捂唇，似是詫異：“婆母這話可是說錯了，兒媳這不也是好奇麽？婆母怎麼就這般篤定這人是夫君呢？明明夫君早就死了啊？”
周子顧拉了拉周老夫人的衣袖，使了一個眼色。
周老夫人對身後的老嬤嬤開口道：“快去請大夫！”
說罷，周老夫人又冷眼看向了江挽清。
這才開口解釋起來：“昨夜，我便是做了一個夢，夢見菩薩給我托夢，說是我兒子顧沒有死。原本我還想著今日去廟裡拜一拜。
這才準備出門，不就聽門口的小廝說，子顧回來了，既然是菩薩托夢，那定然不會有假話的了，所以我才篤定，這人就是我兒。”
頓了頓，周老夫人一臉心疼，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周子顧受傷的臉頰。
看向江挽清時，帶著責備的目光：“是我懷胎十月的孩子，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他雖然如今臉上帶傷，可我還是可以認定，他就是我兒子！江挽清！你怎的對你夫君下這樣的死手！你怎麼這麼殘忍！”
周子顧亦是眼中充滿了狠厲，看了江挽清一眼。
一手用力地掐著衣袖，努力控製住情緒。
身上的這幾鞭子，還有一條斷腿，他遲早要讓江挽清還回來！
江挽清卻是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讓周老夫人聽見了，更加的生氣了。
便是開口質問道：“你在笑什麼？莫不是你夫君被你打成了這個模樣？你還高興不成？你竟然連你夫君都認不出來了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眾人，皆是吸了一口氣。
“莫不是，周老夫人沒有說錯話，這人真是周子顧？”
“怎麼會呢？周子顧不是已經死了一年多了嗎？他的葬禮，還辦得很是盛大。”
“不過我怎麼記得，當年周子顧雖然是死了，可是，他的臉，卻是因為被人毀了。所以，這是不是也不能篤定，死的那個人就是周子顧呢？”
“周老夫人畢竟是周子顧的親娘，人親娘。總不至於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吧？”
“可這周夫人不就沒認出來嗎？”
周圍的眾人，看了看周老夫人同江挽清，又看了看周子顧。
眼中很是困惑。
便在此時，江挽清抱著小小走上前了幾步，她一直捂著小小的眼睛。
看著地上躺著的周子顧，如此的‘慘不忍睹’，不禁搖了搖頭。
她可不願意周子顧這副模樣，驚擾了自己的寶貝閨女。
便向著周老夫人開口解釋著：“我笑隻是因為，婆母先前說，哪怕夫君是化成了灰，你也認得，如今你又認為麵前毀容的這個人是夫君。
可是，一年多前，夫君隻是死了，還沒化成灰，你不也認定，死了的那個人，也是夫君嗎？
所以，這到底誰才是真夫君呢？
我可不是故意認不出夫君的，婆母你也知曉，我才嫁入興昌侯爵府，見了夫君一次麵，夫君還沒有同我回門，便奔赴邊疆去了，還死在了路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