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來到運河旁邊,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河邊的那棵柳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神秘的故事。
方雨靜靜地站在柳樹下,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寂。
沒一會兒,一艘小船緩緩靠岸,劃船的是一位老婦人。
小船劃破平靜的水麵,發出輕微的嘩嘩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方公子,請上船。”老婦人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勞煩了。”方雨縱身跳上小船,卻未給小船帶來絲毫動蕩,仿佛他沒有任何重量一般。
老婦人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讚歎道
“方公子一身內力,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已不下於普通的六脈武尊,想必不用多久定能成為武林中少有的武聖。”
這裡所說的武聖,並非八脈武聖,而是指方雨很快就能成為如十淵那樣的人物。
方雨感應了一下老嫗的修為,不過宗師中期而已,這樣的人似乎沒有資格跟隨在安碧如這種人身邊。
看樣子,這位便宜師叔要麼是真的無人可用,要麼是真的不相信他人。
“承前輩吉言,突破六脈境界,還需靠機緣,不知要等到何時呢!——前輩如何稱呼?”方雨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蕩。
“嗬嗬!前輩不敢當,彆人都叫我浣婆婆,也有叫我浣老太婆的。”老婦人微笑著回答。
“那好,我就叫您浣婆婆吧!您一直在安師叔身邊嗎?”
“那倒沒有,我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她了,要不是這一次她讓我給你送信,我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劃船,朝著河中間的一艘客船駛去。
河水在船底流淌,發出潺潺的聲音,為他們的對話增添了一份寧靜的氛圍。
從聊天中得知,浣婆婆姓張,是東南奴姓之一。
當年朱家奪取天下之後,把東南張家、陳家、方家等都通通變為奴姓,這個群體有人說幾萬,有人說十幾萬。
浣婆婆小時候,家裡被官差欺負,家破人亡,隻剩她一個受傷的十歲小姑娘。
是安碧如的師祖路過,聽聞她的悲慘遭遇,殺了官差,又為她治傷,最後不放心還傳了粗淺的武功。
後來神龍武聖劃地自治,解放了所有的奴族,清理了為非作歹的官員衙役,像浣婆婆這樣的人終於獲得了安全。
如今她子孫滿堂,沒有什麼不滿足的。所以,她非常感謝安碧如的師祖,也感謝神龍武聖。
兩人沒聊多久,靠近客船後,方雨輕輕一點,小船未晃分毫,人已站在了客船的甲板之上。
甲板上掛著燈籠,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已有一對父子在等候,他們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
那少年見到方雨,驚喜地說道
“方少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今天送信的時候還將信將疑呢!”
“原來信是你送的呀,那多謝你了。”方雨抱拳笑道。
“不客氣不客氣,方少俠,我叫陳俊生,這是我爹,叫陳浪。”
“見過陳前輩,見過陳兄。”方雨再次見禮。
這個中年人有點緊張,連忙擺手道
“方少俠客氣了,你,你進去吧!安小姐在裡麵呢——俊生,你帶方少俠進去。”
隨後,老嫗順著一條繩索,在陳浪的一拉之下也躍上了甲板,母子兩人把小船拉了上來。
方雨在陳俊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輕微的呼吸聲。
“安前輩,方少俠來了。”
“嗯,你走吧,方雨自己進來。”房間裡傳來安碧如清冷而又帶有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