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羽被穆聽雪的嘴硬氣的渾身顫抖,一張俏臉更白,蔥白十指摳進自己掌心,她狠狠咬住下唇,向旁邊的小廝遞了一個眼神。
小廝會意,一人上前扯了穆聽雪的頭發將她拖至穆白羽的腳下。
穆白羽俯身捏起她的下頜,指尖滑過她的臉頰,眉頭微蹙,然後笑起來。
“你笑什麼!”
穆聽雪拍開穆白羽的手,重新跌回地上,傷口處傳來劇痛,但她硬是沒有叫痛。
這鞭子不知如何設計,抽在人肌膚上不會留下太重的傷痕,但那痛感卻是一點一點滲進身體,時間越久,越是疼。
“聽雪,你知道你這副樣子,讓我想起什麼嗎?想起在家中的日子,你總是趾高氣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爹爹也寵你。但那又怎樣?在這裡,他不寵你,你很可憐。”
“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嗎?!彆做夢了!”穆聽雪仿佛被說中了心事,嘶啞叫囂。
穆白羽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低笑出聲,看著穆聽雪的樣子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不喜歡我,難道是你嗎?穆聽雪,你忘了,他為什麼娶你?是你!你這個悍婦!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正夫人的位置!不過沒關係——”
說到這兒,穆白羽忽然癡癡的撫摸上自己的肚腹,低垂眉眼溫和,“你害死了他的孩子,他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我沒有害死孩子!你胡說!”
一口鮮血吐出,穆聽雪瞪大了空洞的眼睛,像落秋的枯葉一般簌簌調零,肮臟的地麵汙了她的臉,身上的鞭傷涼了她的心。
可她倒寧願再受一百鞭,也不願背負如此罪名!
“嗬!你嘴硬也沒用,他信我不信你,我說你害死了他的孩子,你就是害死了。他會和我一樣的恨你。”
地牢隻靠著點點青燭照明,此刻穆白羽背光而立,燭光將她的影子拉的頗長,形似鬼魅。
她微微側著臉,嘲諷的冷笑,忽而抬步走到剛才鞭打穆聽雪的小廝麵前,拿過他手裡的鞭子。
“怎麼?你想動手?你配嗎!”
穆聽雪低低咳嗽,一手捂住自己的琵琶骨位置,卻因動作過大引得全身剜骨一般的劇痛。
若不是那個人親手釘了她,憑她的武功怎會任由這些人欺負!
“聽雪,你說我不配,我偏偏讓你知道我到底配不配!”
穆白羽的手緊緊捏著手中的鞭子,麵容微微扭曲帶著不知名的興奮。
鞭子隨著她抬手揮起,落下,印在穆聽雪的頰上。
穆白羽雖不懂武,但這鞭子的力道卻不輕。
“啊!”
右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穆聽雪下意識的捂住臉,細血從指縫間溢出,可還沒等她反應,穆白羽的下一鞭,再下一鞭緊隨而落。
穆聽雪像狗一樣在地上打滾,鞭子卻沒有一點餘地的抽在她身上。血紅著眼睛縮成一團,她耳邊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劇痛讓她差點把嘴唇咬爛,肉刺骨穿也不過如此吧!
恨!洶湧的恨!
此刻,穆聽雪甚至不那麼恨穆白羽,而是恨那個給穆白羽如此囂張權利和寵愛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桶冰鹽水從頭到腳淋個通透。
許是身體早已經痛到麻木,這一桶鹽水沒有帶來多少痛楚,反而讓穆聽雪的神智更加清醒。
她不能這樣下去!
任由他們打死自己嗎?
穆聽雪舔舔乾涸枯裂的唇瓣,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端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自己的穆白羽,沙啞著嗓子道:“叫他來見我!”隻是那聲音聽上去,連自己都厭惡。
“見你?憑什麼?”
穆白羽哈哈大笑,又覺得有失端莊,遂用帕子掩住口鼻,隻拿眼神嘲諷。
“憑我是他夫人!叫他來見我!”
穆聽雪忽然往前一撲,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她在眾人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朝穆白羽爬過去。
上手就抓住穆白羽的腳腕,穆聽雪顧不得什麼,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報複,狠狠的咬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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