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臉色有些難看,他推開擋在他麵前的警察緩緩上前,沉聲問著。
“你和趙立春是什麼關係?”
孫大不屑冷笑,“我叔叔的大名也是你敢直呼的?”
“叔叔?”祁同偉不確定的反問。
孫大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是趙立春的親侄子!明白了嗎?”
“彆說你是公安廳廳長,就算你是省長來了也得給我把頭低著!”
孫大氣焰囂張,原本覺得被壓了一頭的劉強鐘貿等人頓時昂起首來。
“什麼公安廳廳長?不過如此嘛!”
“而且您彆為難我們呢,我們也是秉公辦事兒,正常拆遷非要被您說成強拆。”
孫大身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天邊好似籠罩著一層陰雲,漸漸將天光遮蔽。
梁鬆看著祁同偉猶豫衡量的神情,心裡大呼不妙。
這個救兵,怕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
官職雖大,卻也沒有所謂正義而言。
剛剛之所以替他們出頭護住他們,不過是因為他那一個電話所帶來的連鎖反應。
而他此時的猶豫,正是在衡量他和孫大之間哪個更好得罪一些?
也不怪祁同偉猶豫,官做到這個地步,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趙立春,那可是前漢東的書記,現在升任到了京城副國級乾部!
要知道趙立春還在漢東省的時候,他祁同偉也隻能說是他身邊的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敢有絲毫的脾氣。
祁同偉左看看孫大,右看看梁鬆,真是不知道這麼座小廟是怎麼容納下兩尊大佛的!
眼下這情況,孫大肯定是得罪不起。
至於梁鬆,他並不清楚老師為什麼一定要護著他,總歸他還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亂子。
祁同偉示意手底下的人後退。
村裡的鄉親們看到這幕紛紛傻眼。
“廳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您就這麼看著黑惡勢力欺負我們老百姓而不管嗎?”
祁同偉沒了一開始的正義光環,變成了泥鰍一邊滑溜的存在。
“你們也不能這麼說,他們這不是還沒做什麼嗎?”
“而且哪裡是黑惡勢力?他們隻是縣長和鎮長,你們之間溝通不好,總不能怪我吧?”
梁鬆看著祁同偉準備袖手旁觀,隻覺得可笑。
“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這話沒有點名道姓,但祁同偉就是覺得有一個無形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子你還年輕,還是要多學學。”
“學什麼?當狗嗎?”
梁鬆這次沒客氣,直接怒懟。
祁同偉氣的臉都綠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反倒是孫大那邊氣焰更高,“剛剛叫囂的最厲害的那幾個都給我抓出來,好好打一頓!”
“什麼東西?也敢挑老子的不是?”
孫大擺明身份以後,行為更加過分。
眼看著地痞流氓將魔爪伸向無辜的老百姓們,梁鬆直接擋在他們身前。
地痞流氓們因為剛剛被打的經曆,還是有些害怕梁鬆,一時不敢上前。
孫大見狀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你們這幫慫貨,平日裡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這麼多人還怕他了一個?”
說完他雙手插兜,趾高氣揚的站在梁鬆麵前。
“你這小子有點門路啊,還敢找救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