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袁波再次翻牆,離開了工地。
完美繞開了正門的老高和保安隊長。
落地的一瞬間,袁波徹底鬆了口氣。
回頭看。
金色的朝霞已然籠罩了整個工地。
看上去,也已經沒有什麼陰森之意。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袁波用力抻了個懶腰,低聲道:“終於完事了。”
“三姨娘這下估計安全了。”
一邊嘟囔著,袁波扶起昨晚上扔在地上的破自行車。
……
另一邊。
十裡鎮,花圈店門口。
一個裹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站在門外,身姿綽約。
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反應。
女子嘖了一聲,隨後拎起窗台上一隻破布鞋,下麵赫然扣著一把鑰匙。
擰開大門,女子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動作自然無比,直接來到後院的小房。
袁正道迷迷糊糊被驚醒,道:“小波乾啥?”
“我他媽乾你祖宗!”
“我問你,你到底教小波什麼了?”
一邊罵著,女子摘下墨鏡和口罩。
赫然是三姨娘。
“我草!”
袁正道驚呼一聲,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你怎麼進來的?”
“你管老娘怎麼進來的。”
三姨娘一邊說著,伸手拎住袁正道耳朵一陣死擰:“你知道小波昨晚上乾嘛了嗎?”
袁正道把自己的耳朵從三姨娘手裡解救出來:“我咋知道?難不成把你手底下丫頭給睡了?”
三姨娘怒道:“他自己去把城南的工地給收拾了!八個生人灌柱,還有老高那死鬼大媳婦。”
“他一晚上都給收拾了!”
袁正道二話不說,直接躺下閉上了眼睛。
三姨娘氣得踹床柱子:“我他媽跟你說話呢!”
袁正道擺了擺手:“滾滾滾,彆拿老子逗悶子。”
“小波那兩下子我還不知道?你咋不說他上天了呢?”
三姨娘的語氣冷下來:“姓袁的。”
“你忘了小波他爹娘是怎麼死的了?”
“小波要是出了什麼事,老娘給你挫骨揚灰!”
袁正道依舊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手指微動。
足足過了三分鐘。
袁正道才緩緩睜開雙眼,毫無半分睡意,滿是蒼涼。
慢慢支起身子。
袁正道歎了口氣道:“時也,命也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年他偷學了紙紮真經,如果真如你所說,小波昨晚攬下不少功德,直記在陰帥名下。”
一邊說著,袁正道緩緩抬起頭,對著三姨娘。
一雙蒼涼老目,其中的悲傷,幾乎要流出來。
“如此一遭,小波短期內活命,不難。”
“所有紙紮匠一生注定隻能精通一門,我沒想到小波在《神明篇》的造詣已經這麼高了……”
“但願他能通過自身的修行,把他這四柱空亡的命格給改了吧。”
三姨娘也許久沒有說話。
片刻過後,三姨娘終於歎了口氣,重新帶上口罩和帽子。
“一派胡言!頻繁使用術法,隻會加重五弊三缺,小波隻會死得更快!”
“你記住,小波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北門街的一個也彆想好過!”
袁正道沒有答話,三姨娘轉身朝外走去。
……
凱悅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