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
老錢飯館裡。
老錢罵罵咧咧把拖布棍橫在門把手裡:“歇一個飯點耽誤我賺多少錢呢?!”
李豐年往地上呸了一口,吐出嘴裡的茶葉渣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願意和人打交道。”
老錢哼了一聲:“你淨他媽跟豬狗打交道。”
話音落下,袁波心裡咯噔一下。
李豐年當時就站起來了,臉色難看:“你再說一遍?!”
“彆彆彆李叔。”袁波趕緊過去攔,摟著李豐年的腰不讓他動彈:“錢叔也不是有心的,是吧錢叔?”
錢叔一邊往後廚走一邊還嘴:“老子就他媽是故意的!”
李豐年的臉色愈發難看,乾脆一把揮開袁波,朝著後廚大步邁去。
袁波簡直一臉絕望。
得嘞。
早知道還不如去隔壁咖啡廳說話呢!
李豐年喝豬奶長大這事,自己知道,老錢未必知道啊!
這不是妥妥的踩雷區上了嗎?
好在此刻。
突然有人拍了兩下餐館的玻璃門。
袁波頓時像看見救星似的,猛地朝門口看去。
果不其然。
明知道打烊,還能來敲門的,也就自己宿舍那倆了。
高寒東的大個子頂在門外。
袁波當即道:“李叔,來人了!”
李豐年聞言,回頭看過來一眼。
隨後不耐道:“讓他外邊呆著去。”
袁波卻快手快腳地打開門:“我室友,室友。”
說完,高寒東推門而入:“錢叔,咋關門了?”
老錢在後廚撈滾開的麵條:“來了個畜生。”
礙於生人在這,李豐年不好發作,黑沉著臉色一言不發。
老錢手腳麻利,說話的功夫已經澆好了兩碗鹵子,往窗口一扔:“吃不吃?”
袁波趕緊把碗端走了,用眼神示意李豐年跟上。
要是在北門街,也就罷了。
以前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大家都維持表麵上的和諧。
今天也不知道是錢叔和李叔本來就不和,還是錢叔無意間出口傷人。
要真在學校這打起來,可夠嗆。
那後果,袁波不敢想。
好在高寒東及時來了。
而與此同時。
老錢問道:“小高吃點啥?”
高寒東站在門口,沒說話。
“小高?”
老錢拔高了嗓音。
袁波替高寒東道:“也下碗麵吧錢叔。”
說完,袁波轉過頭,下意識要招呼高寒東過來坐。
結果。
此刻的高寒東,雙眼死死地盯著李豐年,臉色寒若冰霜!
盯著李豐年,就仿佛是看著仇人!
下一秒,高寒東咬牙切齒道:“袁波。”
“你怎麼和這種人廝混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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