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海之內,沉落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可怕的預感如陰雲般籠罩而來。他望著眼前仍處於大仇得報狀態、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倚辰,卻已來不及繼續呼喚。
沉落眼看那道寒芒越來越近,語氣變得焦急,歇斯底裡地呼喊著
“光留落,暗歸辰!”
瞬間,第二人格沉落接管了身體,屏蔽了倚辰的感知。
他眼神一凜,低喝一聲
“止水,移形換影!”
他瞬間便出現在若冰身側。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一道寒芒從若冰後背刺入,貫穿了她的心臟,那寒芒如毒蛇般冷酷無情,瞬間讓若冰的生命陷入了絕境,鮮血順著槍尖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小六雙目泛著紅芒,神情木然,仿佛靈魂被抽走了一般,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頸處一條血色瑪瑙項鏈亮著紅光,透過衣服隱隱可見,那紅光如同惡魔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在那個沉落贈予千兩銀票的晚上,佛荷城的街道熱鬨非凡。穿著樸素衣裳的英岸男子小六,正與月兒一同逛著這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各種攤位應有儘有,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熱鬨至極。
燈火輝煌,將整個街道照得如同白晝。那五顏六色的燈籠高高掛起,隨風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動人的故事。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美食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不知不覺中,他們來到了石拱橋附近。這裡大大小小的珠寶首飾攤位,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特彆是老黃那攤血色瑪瑙攤位,更是被客人圍得滿滿當當。
月兒拉著小六,指著老黃攤前的人群,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矯情地說道
“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小六寵溺地看著月兒,微微點頭。
兩人費力地擠開人群,來到攤位前。這攤位看似普通,實則裡麵裝潢華麗高雅。那些血紅瑪瑙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價值不低。可一打聽價格,卻又是親民得讓人驚訝。
老黃見又多了幾個新麵孔,立刻開口吹噓道
“我家的血紅瑪瑙,那可是蘊含百年天山血蓮精華。男的戴了強身健體,女的戴了青春永駐,小孩戴了聰明伶俐。現在這佛荷城啊,十個人裡有九個都買了我家的血色瑪瑙。這剩下的這些可是最後一批咯,再不買就沒啦。”
他又瞄了月兒與小六兩眼,見小六氣宇軒昂,月兒賢惠得體,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老黃連忙從櫃中拿出壓箱底的好貨色,打開錦盒,露出兩條做工精美、設計獨特的項鏈。
老黃眼神充滿期待,對著月兒和小六推銷道
“客官,這兩條血紅瑪瑙不知是否滿意?”
一旁的客人見了,立刻欲要搶奪購買。月兒見狀,怒視著爭搶的客人,吼道
“一邊去!”
轉頭微笑與老黃說道
“就它了。”
隨後,兩人找了個浪漫的地方,那是一個幽靜的小花園,花香四溢,微風拂麵。月兒和小六相互為對方戴上了作為定情信物的血色瑪瑙項鏈。
此時,樹林外,月兒呆立在原地,雙目無神,瞳孔渙散。她頸部的項鏈亮著紅光,一縷縷血色絲線往樹林飄去。那血色絲線如同惡魔的觸手,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越來越多的百姓也陷入了此種狀態之中,他們如同行屍走肉般站在那裡,讓人不寒而栗。
防禦陣內,天師們看到此幕,大為震驚。曉廣踏步向前,眼神充滿憤怒與不解,欲想擒拿小六,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怒吼道
“楊將軍,你這是作甚!”
小六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動作不停,他抽出亮銀槍,膝蓋微曲,向上一跳,身體竟能徑直往赤寧身邊飛去,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毫不猶豫。
曉廣撲了個空,身後一眾天師想要去追,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六離去,心中感到無奈。
曉廣心感絕望,喃喃道
“怎麼會這樣……”
連曉仰師兄也一直癱坐在地上,呆目若雞,仍未能從曉景的死中,緩過神來。
樹林中,一黑衣女子伸手攔住黑衣男子。男子歎氣道
“太遲了,怎麼不讓我救她。”
女子語氣堅定地回道
“一切都是命數,你知道的,我們隻要按規矩辦事就好。”
“唉!”
男子再次歎氣,接著憤憤道
“那姑娘今年14歲是吧。”
女子微微點頭。
男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女子的絕美容顏,眼神充滿複雜的情感,既有無奈,又有期待,漫不經心地說道
“唉,又可以等16年。”
若冰艱難地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從小腹到心臟處,直到摸到那粘稠的血液。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她緩緩攤開手,看到滿手的血跡,這才相信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她緩緩扭頭,看向目光呆滯的沉落。此時的沉落,臉上早已掛滿淚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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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眨了眨眼睛,長長彎彎的睫毛略微顫抖,那眼神仿佛在說
我要離開了,能再抱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