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銀白的月光如同薄紗一般,輕柔地灑在某老舊小區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小區建成已有不少年頭,每棟樓都是五層的建築,仿佛歲月的長者,靜靜矗立在那裡。牆壁略顯斑駁,那脫落的牆皮猶如歲月的皺紋,見證著過往的風雨和時光的流逝。
高大的樹木猶如沉默的衛士,伸展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偶爾篩下點點月光,一片鬱鬱蔥蔥的在夜色裡彆有一番韻味。
某棟5樓住戶家裡圍滿了一圈人,有住戶、物業、社區工作人員,還有宋之禮這位調解員。
屋內那昏黃的燈光仿佛也被那緊張的氣氛所感染,顯得有氣無力。燈光下,眾人的身影被拉長,投射在略顯陳舊的牆麵上,使得氣氛更顯壓抑。
“我樓上就你一個住戶,你還想抵賴?”住在四樓的朱女士滿臉通紅,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她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掙脫拉住她的人,那憤怒的模樣,感覺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要不是被人緊緊拉著,她那高高揚起的手恐怕早就朝著對方揮了過去。
“我沒乾這種事,你彆血口噴人!”五樓的老頭怒目圓睜,梗著脖子大聲反駁,那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蚯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弄的?你可彆冤枉好人!”
朱女士氣得直跺腳,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除了你還能有誰?我好好的被子曬出去,回來就成這樣了!那汙漬難道是憑空出現的?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物業人員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道:“大家都冷靜點,彆這麼衝動。這樣吵吵鬨鬨的也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解決問題。”
社區工作人員也跟著附和:“是啊,彆衝動,咱們有理說理。大家都各退一步,好好溝通,總會有辦法的。”
宋之禮無奈地撫了撫額,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很是頭疼。他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心中煩悶不已。他從四點多被叫過來調解,彆說飯了,就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原本,這就是一件小事。事情的起因是朱女士趁著今天的大好太陽,滿心歡喜地把被子曬在外麵。可當她下班回來收被子時,卻驚愕地發現被子上出現了大塊醒目的汙漬。那汙漬觸目驚心,被子儼然是報廢了,她一眼就斷定這肯定是樓上造成的。
於是,朱女士氣衝衝地前去討說法,想著對方能給個解釋或者道個歉也就算了。
沒想到,樓上那戶人家卻仗著周邊沒有安裝監控,態度蠻橫,死活不肯承認。
朱女士據理力爭,對方卻油鹽不進,堅決不認賬。
就這樣,原本小小的一件事,因為雙方的僵持不下越鬨越大。
這不,為了解決這場糾紛,所有人員都出動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欺負我一個女人家!”朱女士帶著哭腔喊道,“你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做錯了事還不承認!”
“哼,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不是我。”老頭依舊嘴硬,“你彆在這胡攪蠻纏,沒憑沒據的彆冤枉好人!”
朱女士氣得聲音都顫抖起來:“你這是耍賴,大家都來評評理!”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這老頭也太不講理了。”
“就是,本來道個歉,賠償個被子的錢就行,非要鬨成這樣。”
爭吵聲越來越大,周圍的鄰居也都紛紛圍了過來。
“你這老頭把人被子搞成這樣,還不肯道歉,你要點臉吧。”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警察來了”,宋之禮抬頭看去,就看到陸正昂跟著一個年紀稍長、表情嚴肅的警察走了進來。
宋之禮和陸正昂對視上後,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算打過招呼了。
領頭的警察看了眾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在神情最為激動的朱女士身上,耐心道:“我是當湖派出所林蕭宇,大概事情已經了解了,大家都先冷靜點,不要吵,咱們把事情好好說清楚。”
老頭撇撇嘴,神色激動道:“警察來了又怎樣?我沒做就是沒做!”
林蕭宇皺了皺眉:“大爺,你也先彆這麼激動,好好說,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哈。”
朱女士看向林蕭宇,抽泣著說道:“警察同誌,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好好的被子曬出去,回來就有這麼大一塊汙漬,肯定是樓上弄的,可這老頭就是不認。”
老頭瞪著眼睛反駁:“你彆瞎說,我今天一天都沒在家,怎麼可能是我弄的?”
林蕭宇看著老頭,麵容嚴肅,“大爺,咱們得實事求是。如果真是您不小心造成的,承認錯誤,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要是您一直不承認,真調查清楚了,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