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庫裡南，林沐妍縮在後座的角落裡。她忍不住紅了臉，羞恥地低埋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段懷謙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上的金色浮雕打火機。那蓋子一開一合的啪嗒聲，伴隨著打火機點燃後火苗的簇簇聲，讓林沐妍聽得一陣心驚膽戰。
她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說“段少，對不起，我隻想著怎麼擺脫那兩個男人，其他的沒多想。”
破天荒的，段懷謙沒有說話，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繃緊了下頜線，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戾氣讓林沐妍簡直無法直視。
縱使身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可林沐妍知道他對自己厭惡至極，本想著好好表現至少兩個人可以和平相處，可現在這個局麵，怕是下一秒林沐妍就要被他扔下車子。
想到這裡，林沐妍把頭低得更低了，小手緊張的攥著自己的裙角，醞釀著是不是再說些什麼話好讓段懷謙消消氣。
“那個…段少，要不你罵我一頓吧，你這樣不說話真的很可怕。”
聽到她這麼說，段懷謙的火氣更大了。
這個女人壓根就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還看到他這麼害怕，這讓他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段懷謙耐著性子，咬著牙說“林沐妍，你知道蒼蠅為什麼圍著你嗎？不是因為你香，是因為你裂開了。”
林沐妍驚恐地抬起頭，撲閃著那雙清澈好看的眼眸，一下子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蒼蠅…裂開了…
所以，段懷謙是在說她是壞掉的雞蛋嗎…
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又降級了，從有生命的母雞直接變成了沒有生命的臭蛋。
她有些不甘心，軟聲囁嚅著“裂開了，我哪裡裂開了啊…”
“大腦裂開了。”
林沐妍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算了吧，還是彆說了，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怎麼可以說新婚丈夫被自己克死了呢。
關鍵這個丈夫還是江城令人聞風喪膽的太子爺段懷謙。
段爺這輩子應該還沒有被人這麼說過吧。
想著想著，林沐妍又低下了頭。
這時，一隻溫熱的手伸了過來，抬起了她的下巴。
突如其來的肌膚之親讓林沐妍嚇得差點直接跳了起來。
她那雙小鹿般的眼睛閃著錯愕的光，對上了段懷謙那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
“林沐妍，你沒搞懂我為什麼生氣？”
“不是因為我說你…說你…那個了嗎？”
段懷謙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聲音也降到了冰點。
“不是。”
林沐妍眨巴了下眼睛，表情有些迷茫。
“那是為什麼呀？”
她的嗓音甜軟，拖長了尾調，讓段懷謙不禁眉頭緊鎖。
這個小東西，從高一剛入學開始就是如此說話，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過。
段懷謙斂了斂情緒，放下托著女人下巴的那隻手，轉頭看向窗外，沒再多說一句話。
……
洗完澡，林沐妍在段懷謙的書房門口徘徊了很久。
今天早上段懷謙給她做早餐的時候，兩個人明明還相處的很融洽，都怪自己這張嘴，好好的瞎說什麼，硬是把段懷謙給招惹到了。
她舉起手準備敲門，剛才在車上段懷謙那張布滿戾氣的臉又浮現在她眼前。
她嚇得抖了抖，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要不還是算了吧，道歉要有誠意，明天早上早點起床給段懷謙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