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團隊在安岩鎮一待就是五天。
畢竟華夏是個人口大國,就算一個鎮子的經濟衰敗嚴重,留在鎮上的非勞動力人口也很多。
而安岩鎮的劇院又是老破小,一次性隻能容納幾百人,為了確保每個前國企員工都能看到這次的表演,他們隻能多批次的進行慰問演出。
今天是第六天,下午兩點,劇院坐滿了人。
一群大爺大媽帶著自己孫子孫女坐在台下嗑著瓜子聊著天,而鎮領導班子則一起坐在前排,麵對還沒開機的攝像機都在時刻保持風範。
主持人沒有過多廢話,恭維了幾句領導就開始正常走流程,後台的眾人一個接一個得上。
輪到明昭時,已經是三點多。
舞台下麵估計是鋪設了一層鋼架,然後覆蓋了一層木板和紅毯,踩上去細細聽的話,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聲音明昭這幾天都聽習慣了,不過隻要站在舞台上不動就不會有聲響,所以對站樁輸出的他影響不大。
但今天不一樣,他現在就站在舞台中央,一動不動的居然也能聽到聲響。
而且就連舞台好像都在震動?
疑惑的時間不過兩秒,答案已出。
視線一陣地動山搖,身邊的音箱發出刺耳的蜂鳴聲,劇院本就掉皮的白牆驟然皸裂出一道又一道細小的裂紋。
台下的觀眾驚慌失措的尖叫著逃散。
轟——
舞台上方的橫梁發出哀鳴,轟然倒塌。
慌亂中,張玉霞反應迅速,衝上舞台,拽著明昭的手往空曠的地帶跑去。
3月1日,15時47分,地龍翻身。
京州大學,厚德樓,四樓。
“在調製信道中有兩類乾擾,啊,兩類,”講台上,年過六旬的老教授說一句重複半句,聽得下麵的學生昏昏欲睡“這兩類乾擾呢,將會對信號的傳輸帶來影響。”
“那會帶來什麼影響呢?”老教授的音量陡然拔高,敲了敲黑板“誒,是乘性乾擾和咦”
他突然收聲,眯起眼睛盯著講台。
台下學生對他的怪異舉動議論紛紛,裴景澤旁邊的人用手肘碰了下他,低聲說道“打賭,老夏肯定低血糖又犯了。”
裴景澤關掉錄音筆,笑道“這回輪到誰給他送醫務室了?”
“反正不是咱倆,上回”
那人的話沒說完,裴景澤感覺桌子好像在抖,眉頭一皺“彆抖腿。”
“沒抖啊。”
“同學們!”扶著黑板的夏教授見講台上的粉筆突然跳個不停,臉色一變“立刻離開教室,地震了。”
他這話剛說完,所有人都明顯感受到教學樓晃了一下,很輕,但足以引起恐慌。
“臥槽,不是吧?!”
剛剛那個還在推脫送老教授去醫務室的人立刻衝上講台,背起腿腳不便的教授往門口衝。
裴景澤跟在他身後,每個樓層都有從教室裡跑出來的學生尖叫著湧入樓梯。
場麵一陣混亂。
萬幸的是這地震好像不大,學生們站在空曠的廣場上,發現厚德樓的外立麵都沒有損傷。
“臥槽,嚇死我了。”
“怎麼盛京也有地震的啊?”
“你怎麼上的學?幾十年前隔壁市就”
“估計這次又是哪個地方地震了。”
“等新聞出來不就知道了?”
廣場上聚集的學生和老師越來越多,隻是一人一句就已經足夠把這裡變成菜市場了。
旁邊的人一直說什麼隔壁市、隔壁市的,聽的裴景澤心慌,他取出手機,屏幕顯示此刻的時間為3月1日,15時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