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她是鄉下的?”
“你看她穿的,有城裡姑娘的氣質嗎?我估計又是一個想纏磨周列車長的,以為自己是嫦娥啊?”
小錢細細拉量了一下燕蘭,上衣是一件款式老土的黑色長袖,裡麵搭得那件白底紅點的衣服也洗得起皺,下身一條黑色長褲,再配上一雙帶著透明的塑料涼鞋。
跟她那個鄉下表妹一個樣兒,不僅土,還辣眼睛。
吳彩霞要是知道兩人的議論,指定得站出來得兩說句。
因為她也沒好哪兒去。
兩人眼下的這身裝扮可是吳彩霞絞儘腦汁,想了大半天才搭配出來的。她還覺得那件黑色長袖是神來之筆呐。又不是來看親戚走紅毯的,穿那麼講究乾什麼?大熱天的,乾的全是苦力活,當然是啥得勁穿啥。
而且穿得越樸素,越能降低小偷小賊的關注率。誰能想到倆穿著樸素甚至醜兮兮的女人身上的內衣裡縫著大幾千塊錢?
就這樣,燕蘭被她成功地pua了。
穿著醜陋的燕蘭坐在餐桌前等得有些焦急了,怎麼還沒來?
算了,不等了。
她剛要起身走,迎麵過來一個穿著列車員製服的年輕女人。看對方的目光鎖定著自己,燕蘭又坐下來了。
“你是丁女士?”女列車員拉著一把椅子坐在燕蘭對麵。
“對,你們列車長呢?我找他有點事。”
“周列車長在忙,說沒時間見客人。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行。”
燕蘭哦了一聲,把氣球往前一推:“也沒什麼事,你把這個交給列車長,他知道給誰。”
女列車員看了眼氣球,心裡狐疑:“就這?你就因為這要見列車長?”
燕蘭笑了下:“對。”
女列車員按耐住內心的不滿:“行,我知道了。列車長讓我問你,你在哪一站下?”
“羊城。”
“好,我會幫你轉交的。”
燕蘭謝過列車員,走了。
女列車員見燕蘭走遠,才擰著眉頭,用手扇著麵前的空氣:“怪不得鼻子不舒服,原來飄著一股農村人的窮酸氣。”
小郝狗腿地過來:“竇姐說得對,我也覺得空氣一下子就難聞了。”
姓竇的女列車員極為嫌棄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氣球:“小郝,那氣球送你了。周列車長麵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清楚?”
小郝猛點頭:“清楚,清楚。”
女列車員晃了晃脖子,踩著小皮鞋走了。
“小郝,小郝,竇姐是不是喜歡周列車長呀?”小錢小聲地喊著小郝,內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
小郝從備品箱裡找出一根針,把氣球紮破了,扔進腳邊的垃圾桶:“竇姐喜歡周列車長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剛來這個列車組時就聽說了,竇姐是周列車長的鄰居,算是青梅竹馬吧。”
“可周列車長30多了,還離婚帶個孩子。竇姐不嫌棄?”
小郝瞅了瞅外邊,見沒人,小聲說道:“聽說竇姐也結過婚。不過才小半年就離了,沒孩子。”
“離婚後又遇到少年時代的初戀,而且對方還單身,所以大膽追愛了?妥妥的言情小說劇情。”
小錢說著說著就開始姨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