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得卡,一座茶樓外,圍了四十個端著ak的混混。
每十人一組,互相敵視,卻又互相克製著動手的欲望。
他們,是四大家族挑選出的精銳。
在這三日之間,四大家族或主動或被動,卷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血戰。
在這場混戰之中,似乎每個人都陷入了魔怔,不聽指揮,不怕流血不怕疼,一門心思衝上去殺個痛快。
戰爭,發展成了毫無章法的,端著槍的街鬥。
死傷極為慘重。
四大家族的每一家,都死亡了超過兩百私兵,若是加上傷員,幾乎報廢了一個營。
這樣的損失,對於任何一個割據軍閥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重創。
“我們的人,不是用來互相殘殺的,是用來對抗老緬的!”
“死在這裡,就是浪費!浪費!”
第一個醒轉過來的劉婷,通過小藍鳥的群聊,給另外三個當家人發了消息。
前後腳清醒的當家人,與前後腳清醒的小弟們,皆是陷入了迷茫。
於是,這場戰爭,哦不對,應該叫做街鬥。
就這麼停了下來。
四家家主,也互相約定,要在這家茶樓,通過談判,將這場街鬥,劃上句號。
沒多久,一輛紅色超跑,停在了茶樓之外。
超跑門打開,一身紫色長裙的劉婷,從車內走出。
她下車後,左右看了看,先是對自家小弟點了點頭,而後又抬起雙手,對另外三家小弟示意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再然後,才是走到後排,打開了車門。
“爸,咱們到了。”
在她的攙扶下,一身中山裝的劉家家主劉誌強,走下車來。
他用手抹了一下鬢角斑白的頭發,麵癱的嘴角扯了扯,眼神冷冷地掃過了另外三家小弟。
他的大兒子與二兒子,在混亂的第一天,已經死於非命。
“咱們進去吧?”
劉婷顯得很是局促,顯然,是對劉誌強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麵癱多年的劉誌強,已然沒了表情,但從眸子裡可以感受到,他很憤怒。
但這樣的憤怒,在大局麵前,毫無意義。
他剛準備走,一輛邁巴赫急速駛來,停在了他身旁。
車門打開,一身潮牌的小年輕,明世誠走下車來。
“喲,強老板,好久不見。”
明世誠自來熟一般打著招呼,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
父親和哥哥姐姐儘數死在街鬥之中,他卻沒有任何悲傷。
劉誌強鼻孔輕輕一哼,對他點了點頭。
實際上,明家被打得最慘,連在得卡的房子都被火箭筒轟垮了,全家老老小就剩了明世誠一個獨苗。
這也是劉誌強必須壓抑自己喪子之痛的原因。
明世誠自來熟一般,將手往劉誌強肩膀上一搭,說著場麵話,腳步卻帶著劉誌強往茶樓裡走。
此時的他,最希望的是停戰協議能談妥。
這樣,他才有時間收拾明家的爛攤子,將那些忠於自己父親哥哥姐姐的舊臣們,想方設法地清除出去。
兩人進去之後,又來了迷你電動麵包車。
與市麵上常見的迷你麵包車不同,這輛車的車屁股後麵有個巨大的電池包,車身之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鋼板。
從車上下來的,是魏家的家主,魏長海。
萬幸的是,在混亂產生之前,他剛好因為一批大貨,要開通合法國家的渠道。
於是,帶著自己的獨子和所有的得力乾將,親自押運了這批貨物。
這場街鬥之中,魏家死去的,僅是早就想除掉的,有反心的元老們。
他獨自一人,走進了茶樓。
最後一個到來的,則是白學昌。
他的左手包著紗布,紗布還在滲血,在街鬥中被砍掉的三根手指,又被踩成了肉泥,已經沒了接回去的可能。
得力乾將托尼為了掩護他撤離,被人亂槍掃死,幾個最能打的連長,全數因為失控,死於流彈。
現在的白家元老們,正在瘋狂彈劾他,他卻找不到願意幫自己穩定局麵的人。
他現在唯一的勝算,便是停戰協議能簽好,能讓家裡的元老閉嘴。
邁著沉重步伐上樓的他,一眼便看見了另外三家的家主。
“各位,好久不見。”
他硬著頭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