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距離周末決賽,還有兩天。
叮!
刀尖交擊的打鐵聲,傳進了顧風的耳朵裡。
緊接著,便是淩乘風不甘的聲音“再來!”
他帶著濃濃的起床氣,從榻榻米上翻起,順著聲音走向院子。
“你特麼大清早的……!”
暴喝到一半,他停住了。
此時的淩乘風,半跪在地,單手拄著鎮妖斬魔劍,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腦門已經滲出了細汗。
他的衣服,上遍布斬擊痕跡。
斬擊手法極為精湛,僅是砍爛了他的衣服,沒傷到一絲一毫的皮肉。
他對麵的小次郎,雙手抱在胸前,右手手肘位置夾著武士刀,以睥睨姿態盯著他,不斷搖頭。
“沒有特殊能力的你,僅比普通人快一些,力氣大一些,劍法,身法,都是那麼的差勁。”
小次郎一點情麵都沒留,出言格外傷人。
淩乘風喘了兩口,目光停在了手腕上的手鐲之上。
而後,又停在了小次郎手腕上的手鐲上。
“不愧是傳說中的劍聖呐,你可真夠厲害的……”
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你那些神乎其技的劍術,竟然能在戴上了限製手鐲後還能使用,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信念。”
小次郎嘴角一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的這裡輸了,劍術再強,也會輸的。”
“戴上了手鐲,你就不相信自己的劍,你的劍是那麼的好,比我的劍好上百倍,可是,它現在在你手裡,不斷地悲鳴。”
“每次雙劍相交,我都能聽到它的哭泣聲。”
淩乘風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裡的鎮妖斬魔劍,片刻後,解開手鐲,將感知探入其中。
它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得猶如天機閣那水藍色的靈氣一般,溫潤如玉。
“這……”
淩乘風砸了咂嘴“我怎麼感覺不到它在哭呢?”
“你當然感知不到。”
小次郎的語氣,已經有了些許責備“你把它當做兵刃,它就是一把做工精良的劍,你把它當做夥伴,它就是足以托付你性命的依靠。”
淩乘風的腦袋已經有些轉不過來了,他盯著鎮妖斬魔劍,卻看不出一點不同。
“它從誕生起,一生服侍過二百二十七位主人。”
小次郎的聲音,再度響起。
咚!
淩乘風的心中,響起了仿佛銅鐘撞擊一般的巨響!
鎮妖斬魔劍,是天機閣至寶,而天機閣的門規,一向遺世而獨立!
這把劍,從來不在宗主手裡,而是在天機閣最強的弟子手中!
也就是說,哪怕這裡有人認識自己,或者認識天機閣,也隻會知道天機閣有二百六十八代掌門,不可能知道鎮妖斬魔劍一共傳了二百二十七代!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過於緊張的淩乘風,額頭已經滴下了汗水。
小次郎抬起手來,朝著鎮妖斬魔劍一指“它的劍魂,親口告訴我的。”
“目前為止,你沒有得到它的認可。”
“或者說,它的一生當中,二百二十七任主人裡,隻有三位,得到過它的認可。”
三……位?
淩乘風盯著鎮妖斬魔劍,思索了起來。
片刻後,他啊了一聲,驚呼道“天機子!雲屠君!傾波使!”
靠在陽台柱子上的顧風,突然插嘴道“這仨名字我怎麼這麼耳熟?”
“廢話!”
淩乘風當場開噴“我天機閣的開宗道祖,開拓之君,中興之君!淩子虛肯定跟你講過!”
“哦……”
顧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總覺得哪兒聽過。”
淩乘風深深喘息著,再度低頭,認真地盯著鎮妖斬魔劍。
“原來,你不認可我嗎?”
他的語氣變得滿是挫敗感“我……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