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那些朋友陸續都來看過了,甚至公司的經理也來了,溫然有點受寵若驚了。
許弋和李楠萱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一起吃個飯,有時候坐一會就走。他們住的遠,所以來的晚的話溫然也不好多留。
溫然想等自己出院了,大概率是要搬回海棠灣的房子住了。那她可以把自己的那套房子給他們倆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那邊位置比他們現在租的那裡總歸是好一點。
不過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以他的性格就算願意住過去,也肯定要給房租。她收多少合適呢?他們還是學生,還得攢錢,要不就說先欠著,以後再給。
想到自己這麼年輕竟然成了房東,還挺好玩的。
這天沈奕舟回學校辦手續了,本來說這學期教完,但是溫然這樣他也不放心,學校也不好總請假。而且也沒多長時間了。
想想在這工作了這麼久,這次回來就是竟然要告彆了,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受。
溫然還不知道他離職的事,要是知道肯定又會哭唧唧的說都是因為她之類的。沈奕舟想到溫然那個樣子,不自覺的笑了。
溫然讓護工阿姨把她推到外麵,然後就讓她先回去了。
因為有沈奕舟在,所以需要護工的時候除了擦身體和上洗手間,就沒有再和她接觸什麼了。跟她也不是很熟悉,讓她在這陪著自己反而有點不自在。
“恢複的不錯嘛!”
“你來乾什麼?”
溫然環顧四周,不遠處就有在散步的病人和護士,如果發生什麼事,她喊一聲立馬就有人聽到。
“怎麼?見到我這麼大敵意?我可是好心來探望你!”
“蘇蔓詩,彆假惺惺的了,我知道那天晚上後來你也在。”溫然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那天晚上雖然她沒有看到人,但是聽到聲音,就是蘇蔓詩。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但是肯定不安好心。
現在跑過來說什麼探病,不是故意來膈應她,就是另有所圖。溫然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準備拿手機打給護工。
蘇蔓詩輕易就把她的手機拿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
“彆急著走啊,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找你嗎。”蘇蔓詩把溫然的手機關機,笑著打量著溫然。
“我沒興趣知道,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喊人了!”
這個輪椅坐了這麼多天,溫然從來沒有自己動過,都是彆人推著,所以現在讓她操作,她根本不會。手扒拉了半天也隻是在原地打轉。
蘇蔓詩好像根本就不怕她喊人或者是“走”遠,反而坐到長椅上淡淡的說“你把莫銘弄進牢記,不好奇為什麼莫沫還沒有來找你嗎?”
聽到沫沫的名字,溫然才停下來,不想受她擺布又想知道莫沫的消息。
她也想過給莫沫打電話,可是到最後時刻都退縮了。她不敢,因為她怕她會拒絕不了莫沫的請求。
所以後來她想,不聯係也好,所有事都有因果,莫銘傷害了她,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溫然還是忍不住問“沫沫她……”
“敢跟我去看看嗎?”蘇蔓詩挑釁道。
溫然不敢,她現在不敢相信他們任何人。她之前也從沒想過莫銘會這樣對她,所以才會跟他走。現在又要跟蘇蔓詩走,她心裡是害怕的。
見溫然猶豫,蘇蔓詩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彆害怕嘛,我隻是不想彆人打擾到我們的談話。如果你介意,那就還給你!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家醫院。”
蘇蔓詩推著溫然的輪椅轉了一圈,“你看看,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好,我跟你走。”
蘇蔓詩帶著溫然來到醫院的另一棟樓,在電梯裡溫然覺得很壓抑,壓的自己喘不過來氣,她後悔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蘇蔓詩推著她往前走。這層樓很安靜,好像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往前走,溫然越不舒服,好像聽到了醫療儀器的滴滴聲。她剛開始那兩天病房裡也有個大機器,一直在滴滴滴的。
她不喜歡這個聲音,但是現在也走不了了。
到了最裡麵那個病房,蘇蔓詩輕輕推開房門,溫然透過門縫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就是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