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有些後悔,正想問陸子瀟有何良策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鼓聲,鼓聲敲得急,似乎生怕彆人聽不到。
靜陽公主趙晨小聲嘀咕。
“誰這麼早玩鼓呀,是不是有病?”
陸子瀟側耳聽了聽。
“不對呀,這是登聞鼓聲,是喊冤的。”
一語驚中夢中人,趙晨和林哲恍然大悟,登聞鼓起預示著麻煩就要來了,趕緊先用早膳。
於是乎三人心照不宣開始用膳,期間趙晨還抱怨。
“如此刁民攪人清夢就該冤死他。”
林哲一臉微笑,說“就怕不是刁民,是先發製人的惡人。”
陸子瀟加了一句“也沒啥用,登聞鼓院隻是受理狀子,並沒有權利行事,案子多半會轉出來。”
林哲看了一眼陸子瀟,說“你連這都知道,看不出來呀。”
陸子瀟反問道“你不知嗎?你隻是沒講而己。”
“剛鼓聲傳來就你聽出是登聞鼓聲,這說明了啥?說明你在這方麵經驗豐富。”林哲說這話時挺認真的。
也是,陸子瀟就一普通小娘子,咋就能一耳聽出是登聞鼓聲。
陸子瀟解釋不了,她也不想解釋,不過林哲和公主沒打算糾結這個。
林哲倒想弄清究竟是誰在敲登聞鼓,他派了一名衙役去登聞鼓院了解一下。
一頓早膳的功夫,衙吏回報說是吏部主事姚景狀告開封府擊殺吏部尚書,登文鼓院在審閱狀子己決定將案件交由刑部跟進。
對於吏部主事姚景,林哲是清楚的,但林哲沒想到此人會如此膽大去擊登聞鼓,看來那天那頓板子打輕了。
為了解刑部對此的反應,林哲又要衙役去刑部打探,看刑部出啥招再來稟告。
之後林哲疲勞之極也不管公主跟陸子瀟了,在躺椅上睡了。
公主也蠻懂事的,知道林哲辛苦,忙叫隨從把桌上剩餘的早膳收拾了,她也找個地小睡。
陸子瀟一看,這哪成,公主不走,她也不走,就得跟公主耗,她也麻溜的找了個地小睡。
三人這一睡就是幾個時辰,直到沈玄在外麵敲門才醒。
林哲等公主和陸子瀟起身回避後才開門,沈玄也聰明,就站在門口。
“大人,去刑部的衙吏回報刑部尚無動作,另外開封府來人講今日有人擊登文鼓,問怎麼應對?”
林哲說“你告訴開封府來人,先不用管它,擊登聞鼓並不能說明什麼,該乾嘛乾嘛。”
沈玄說好,然後招呼一聲走了。
林哲隨手關上房門,腦子裡突然想起了蘇首富,他與承王的那些勾當,此時不正好可以利用嗎?汴山書院那正缺錢,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林哲於是態度友好的跟公主以及陸子瀟聊了下天,然後找了個出門辦事的借口,悄悄帶上幾名捕快去了蘇府對麵的一家茶館,之後命捕快去蘇府叫蘇首富來茶館。
蘇首富磨磨唧唧讓林哲等很久才來,林哲很不爽蘇首富這態度。
“蘇首富,你現在架子大了是吧,要我們等你。”
蘇華臉笑心不笑。
“林少卿,小的也難呀,剛處理完一大攤子事就馬不停蹄趕來了,對了,林少卿找小的所為何事?林少卿找小的隻須知會一聲,小的不遠萬裡也要到。”
蘇華表麵上奴顏卑恭,林哲還真有點不適應這個。
林哲臉一沉,說“蘇首富,你少油腔滑調,先談談你的問題。”
蘇華有點意外,問“林少卿,小的老實本份做點小買賣,能有什麼問題?”
蘇華這話頗理直氣壯,不知道的還以為背後有人給他撐腰。
林哲也不客氣了,直接說道“蘇首富,近來東京汴梁城發生了多起官員遇害案,昨夜承王也出事了,而承王跟你關係密切,你倆還有書信往來,前不久承王還抓了你一家老小,蘇首富,你自己講你是不是疑凶?”
蘇華一聽這話就急了,謀害王爺的罪名誰擔的起,這林哲擺明是要栽贓陷害呀。
莫不是林哲又要搶錢?上次才讓他搶了五百萬貫,才幾天又來這一招?
這次就怕他決口不提一個錢字,卻一個勁的逼你,直到你大把拿錢出來才會善罷乾休。
蘇華細細一想,心境反而平靜了許多。
“林少卿,你要是又想弄錢,那現在真是沒有,你是不知道現在生意難做,我這幾個月都是巨虧,一家老小生計都成問題了。”
林哲一愣,這蘇華腦袋瓜子不蠢呀,看來今日得多費點神了,不然這鐵公雞一貫錢都不得出。
“蘇首富,你講什麼?林某正講你跟承王有嫌隙有過節的事,關於承王遇襲這個事,你是有行刺承王的嫌疑,你講錢講生意乾嘛?如果林某公事公辦早找你府上擄人去了,何至於此在這聽你廢話。”
蘇華一點不信林哲所言。
“林少卿,小的是真沒錢了,你就算把小的一家都抓進大牢也拿不出錢來,況且小的與承王隻是有一些金錢上的來往,很正常的事情,哪裡會去行刺承王?如果與承王有個一麵之緣就算疑犯的話,那東京汴梁城各大牢房不得關滿人呀,包括你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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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老謀深算,先把自己置於死地,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講,即便抓了他一家老小也拿不出錢來,那就麻煩了,但這可能嗎?
蘇華應該是摸準了林哲的脾氣,認為林哲不敢動他家人。
畢竟他蘇首富在東京汴梁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商賈,把事搞大了讓東京汴梁城上下都知道。
看你怎麼收這個場?蘇華還是有點狡詐。
林哲還真是小看了蘇華,以為第一次順利從蘇華那拿了錢,怎麼說還會有第二次。
但蘇華現在就是一副賴皮狗架勢,要想再從他那拿錢似乎不太可能了。
林哲其實也不想從蘇華這拿錢,可汴山書院現時急需錢,從其它地方又弄不來錢,你說咋整?
這就有點傷腦殼喲,林哲已經在盤算最壞的結果了。
“蘇首富,既然你總在談錢,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下午再見。”
語罷,林哲起身準備走了。
蘇華被林哲那句下午再見嚇到了,蘇華本以為林哲會放下姿態來談,這樣他就主動多了。
可林哲這態度傲慢還下午再見,莫不是下午要動手了,否則下午要見啥。
蘇華有些著急,忙好奇的問道“林少卿,下午乾嘛還要見,現在講了不省事嗎?”
林哲輕聲道“蘇首富,你這話就不對了,林某剛才跟你講了那麼多,你總提錢還不惜以即便家人下獄相威脅,這哪個還敢同你談?不如下午公事公辦,否則說多無益。”
林哲話語很輕,卻處處透著威脅。
蘇華臉都氣青了。
“林少卿,你這是明打明的威脅呀,憑著手裡有那麼一丁點權利,借著承王案如此坑人,小的實在是佩服於你了,說吧,這次又要多少錢?”
蘇華明顯很不服氣,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
若不是汴山書院有那麼多人要養,誰跟你囉嗦,上回就要你小命了。
你蘇首富名下所有錢物包括房產將全部沒收,哪還輪得到你蘇首富在這囂張跋扈。
林哲忍住怒氣,盯著蘇華。
“蘇首富,上次你刻意指證太子殿下,本該將你抄家滅族,你用區區五百萬貫買了一家子平安還不知足嗎?你還有脾氣?這次承王出事,就你跟承王那檔子齷蹉事抓你全家問審一點都不為過,你真以為陸知心他們會救你麼?你現在交待你跟承王的那些齷蹉的事,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林哲的話語越發嚴重,蘇華驚了一跳,趕情他還賺了,花五百萬貫買了一家子平安超級便宜。
可問題是蘇華隻是作證,哪談的上刻意指證太子?
和承王那也是普通的金錢糾葛,和承王的案子哪來的關聯,你不過就是利用手中屁大的權利來坑人騙錢。
蘇華頓覺自己很冤枉。
“林少卿,多說無益,你就說我這次該出多少錢吧。”
林哲說“蘇首富,錢不是萬能的,你先把你的問題講清,咱們再來談其它的。”
蘇華一愣,這林哲鬼精的很呀,要林哲講一個數目還確實不大方便,不如他先開個數目。
蘇華說“林少卿,一口價,這次我出一百萬貫。”
蘇華終於鬆口了,林哲心中暗自竊喜,隻是一百萬貫太少了,林哲還想多搞點錢。
“蘇首富,承王的案子非同尋常,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必須過審,你能例外嗎?”
蘇華心中那個氣呀,你林哲到底有多黑,一百萬貫還嫌少,你林哲以為掙錢容易嗎?
東京汴梁城商賈林立,官員更是多如牛毛,個個都要打點,一年賺的除去打點也剩不了幾個了。
你還要來獅子大開口,還讓不讓人活了,彆逼太緊了,搞不好大家撕破臉魚死網破得了。
蘇華氣歸氣,還是開口加了五十萬貫。
林哲還是有些不滿意。
“蘇首富,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林某就抖膽跟太子說一說放你一馬,不過一百五十萬貫銀票得馬上到位,不然誰說話都不好使。”
蘇華這才鬆了一口氣,牢獄之災總算躲過去了,雖然再次大出血一百五十萬貫,但還在可承受範圍之類,勉強可以接受。
不過讓蘇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怎就被這位盯上了,處處受他要挾。
光錢就己經敲了六百五十萬貫,這麼多錢足夠養活一支軍隊了。
這時的蘇華雖己經同意出錢,但其心理還是極度不舒服的,他告訴林哲,這個銀票的數目有點大,銀票到位的時間可能有點慢。”
蘇華花花腸子還挺多的,似乎就在盤算延遲給錢。
林哲不會答應。
“蘇首富,林某隻給你半個時辰準備,半個時辰後如果銀票沒到位,大理寺衙吏將造訪首富府,我們之間所達成的默契將作廢。”
對於蘇華的拖延小把戲,林哲一眼就看穿了,林哲才不得讓蘇華的小把戲得逞。
蘇華眼見林哲態度堅決,知道拖延沒用,他也懶得再與林哲爭辯了。
“林少卿,小的儘量辦到。”然後頭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