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哲還是不想與這種人麵對麵，他示意衛立與王一賢會談。
衛立對林哲的吩咐向來不推辭，他坐下之後便對王一賢說“王副管，閒話就不扯了，你直接講信王的大事。”
衛立想早點結束這場見麵，他對王一賢也沒有好感。
王一賢見是衛立發話，旁邊還有護衛，他有些猶豫。
“林大人，事關機密，可不可以屏退左右再講？”
王一賢似乎並不認可衛立，他徑直對林哲提了一個小要求，對衛立他則看都沒看一眼。
王一賢這廝就這樣，自己都還沒當官，還隻在信王府掛了個副總管，但官架子己經有了，且架勢不低，他連衛立這樣的都沒放在眼裡。。
衛立自然有脾氣，礙於林哲的麵子，他不好直接教訓王一賢，不過機會還是有的，不急於一時。
林哲還是給龐秋秋麵子，沒跟王一賢計較，他讓兩護衛到外邊等著。
王一賢似乎仍不滿意，他又看了看衛立。
“林大人，還有一個，能不能也回避一下？因為這件事情信王不想太多人知道，保密要緊。”
王一賢把信王抬了出來，似乎是在提醒林哲要給信王一個麵子，讓衛立也回避。
林哲有些不滿，但為了龐秋秋那句話，林哲隻得示意衛立也出去等。
房內就剩林哲和王一賢了，王一賢這才作古正經來講。
“林大人，信王在朝中的威望越來越高，年輕的京官基本都聚集在信王麾下了，大家士氣高漲以擁戴信王為榮，信王也是想大家之所想，費儘心思想建一種全新的架構，故差小的來邀大人你參與。”
王一賢上來便給林哲畫了一張大餅，也不管這大餅合不合林哲的胃口，林哲其實對這種餅特反感。
“信王要建什麼全新的架構？是信王想當太子了？”
林哲似乎要揶揄一下王一賢，順帶損一下信王。
王一賢搖了搖頭。
“林大人，信王可沒這野心，信王隻是想改變現狀，讓年輕的京官多有升遷的機會，畢竟現在全是老臣子在一手遮天，是時候改變現狀了，林大人作為年輕京官之首，理應響應信王的號召，為年輕的京官多出一份力。”
王一賢這餅似乎越畫越大，有點收不住腳了。
林哲裝作不懂，還表示不理解。
“年輕的京官多半不成氣候，信王打算如何改變現狀？”
“這就需要林大人出力了，年輕的京官中隻有林大人官級最高，又獨掌大理寺，是最合適出力的，信王也是看到這一點，所以特遣在下與大人溝通，如果今日談妥了，信王將鼎力協助大人。”
王一賢將餅畫到了極致，他似乎不太在意林哲的感受。
他可能覺得光憑信王這二字就可搞定一切了，林哲是時候給王一賢潑一潑冷水了。
“王副管，你說笑了，要論官級及地位，自然是信王至上，信王當首先發力，然後才是林某，其實王副管還應看到，滿朝文武皆在對付林某，林某己被眾人按在地上了，哪裡還能發出力來？信王倒是可以助林某一臂之力，幫助林某對付幾個老頑固。”
林哲強力要求信王出力，這讓王一賢感覺頗難，為避免林哲見怪，王一賢趕緊解釋。
“林大人，鑒於目前的形勢，信王暫時還不宜拋頭露麵，如果信王提前發力了，對新架構無疑是最不利的，林大人你既然己經和他們鬨翻了，那隻有死磕到底了。”
王一賢此舉很似潑皮，林哲想翻臉了。
先不說這想法漏洞百出，是誰想出來，就連同意的也是一傻子，什麼都沒有，就想讓人出力，出毛線力。
不過林哲還想往下聽一聽，他要讓裡屋龐秋秋死心，看她企盼的意外驚喜是什麼。
“王副管，你打算讓林某怎麼出力？林某初入官場什麼都不懂，己經得罪很多老臣子了，要是再得罪下去，隻怕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王副管不要以為林某危言聳聽，這事極有可能發生。”
林哲就事論事，一點毛病沒有。
王一賢安慰道“林大人，沒有那麼嚴重，況且你有靠山在手，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靠山來精準打擊那些落單的老臣子們，最近梁王囂張，可收拾一下梁王。”
王一賢重點提到了梁王，這一點不奇怪，梁王本就是信王的障礙，有梁王在，啥事都沒信王的份。
林哲很反感王一賢提及的靠山，若不是還沒滿到龐秋秋的意，林哲早撂王一賢的攤子了。
“王副管，你搞錯了，林某沒有靠山，這年頭靠山山倒，靠水水乾，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穩的。”
林哲這個時候己不想再跟王一賢講下去了，這個王一賢除了自做聰明以外，似乎沒有彆的了。
龐秋秋似乎該死心了，不過在裡屋的龐秋秋並未發出什麼暗示來，林哲一時半會還不能趕王一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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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王一賢說“林大人，信王不會讓你白出力的，信王首先想你對付梁王，如果打趴下了梁王，信王願出一點辛苦費。”
對付梁王？原來這才是今日會談的重點，先前扯的那些隻是鋪墊而己，林哲這下明白了。
看來這就是龐秋秋所言的驚喜，不過王一賢沒說辛苦費是多少，但林哲還是有點小興趣。
“王副管，對付梁王可不是小事，風險相當大，沒有一定把握是乾不了的，還有你所講的一點辛苦費是多少？”
林哲最關心的是辛苦費能有多少，這個談不好講什麼都沒用。
王一賢知道林哲在意錢，他故意停了一下。
“林大人，信王不會虧待你的，信王該考慮的地方都會考慮，信王府也難，收支一直平衡不了，信王在充分考慮信王府目前的狀況時決定拿出四十萬貫作為辛苦費，這錢雖不多，但是信王的一點心意，希望林大人不要嫌少。”
王一賢極儘買慘，估計他來時信王己做了交代。
林哲聽到信王隻肯出四十萬貫，他有點嫌少。
畢竟梁王不是善茬，還有陸中書那幫高官護著，根本不好對付。
如果好對付，信王早自己上場了，何須花錢請你，從對付梁王困難程度上來講，四十萬真不多。
不過林哲不想和王一賢囉嗦，也就沒必要跟王一賢討價還價。
反正梁王那遲早是要去碰一碰的，不如現在就碰一碰。
林哲也不糾結錢多錢少了，問王一賢“王副管，怎麼才算把梁王打趴下了？你們有個標準沒有？”
林哲沒先答應，反倒講起如何算打趴下梁王來了。
王一賢裝模作樣考慮了一下。
“林大人，這個還真不好講，你先找梁王的找茬，看效果如何？我們再論。”
王一賢很是謹慎，似乎怕出差錯。
“那辛苦費怎麼算？到時候你們會不會以效果不佳為由拒絕付錢？”
林哲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如果不看錢的麵子，誰會接這麼個苦差事。
王一賢說“林大人，那不會，信王不會乾這種事的，信王乃大仁大義之人，凡是肯乾事的，信王一般不會虧待的。”
林哲有些不信。
“王副管，口說無憑的，得先交大半的定金，不然還真沒辦法下手。”
林哲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他希望王一賢拒絕，這樣他就不用勞那個神了。
林哲這會覺得為區區四十萬貫去動梁王似乎並不劃算。
然令林哲意外的是王一賢居然滿口答應了。
“林大人，可以，那就先付大半定金，三十萬貫。”
王一賢說著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每張銀票一萬貫，有三十張之多。
這下輪到林哲不解了，看來是自己低估這個王一賢了。
這個王一賢看似簡單其實一點不簡單，他己經事先算好了林哲的想法。
林哲如果此時說不，那就是反悔，不光王一賢會冷笑，裡屋那個龐秋秋也不得答應，林哲必須另辟蹊徑來解決這個問題。
好在四十萬貫隻是他們單方麵提出來的，林哲還未同意，因此在這可以跟王一賢杠一杠，開一個高價讓其知難而退出。
“王副管，先彆急著交定，辛苦費是多少還沒開始談呢，先把辛苦費落實了再談其他的。”
林哲似乎想坐地起價，又像是要反悔。
王一賢有所震驚，他原以為己經談妥了，都要交定了，沒想到林哲這個時候來這一手。
王一賢隻得咬了咬牙。
“林大人，信王府是真的難，四十萬貫是信王反複核算得出的結果，可以說是信王府全部積蓄了，林大人你暫時先拿這麼多，要是事辦得漂亮，說不定信王就算舉債也會多給林大人你的。”
王一賢巧舌如簧，一個勁的強調信王府的難處。
林哲不會輕易相信王一賢的話，雖然王一賢說信王府困難，但這不關林哲的事。
反過來看對付梁王這事，其實更艱難。
搞不好會被陸知心他們倒打一耙，到時錢可能還收不到，麻煩就在那等著。
林哲這時就想把王一賢的鬼話揭穿，忽然裡屋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似是龐秋秋表態了，見好就收彆節外生枝了。
王一賢很警覺，聽到咳嗽聲不由一驚。
“林大人，你這還有人？”
林哲趕忙否認。
“王副管，沒有，是外麵有人咳嗽，這樣吧，你先交三十萬定金，餘下看事再定。”
林哲己經是作了讓步了，反正就這麼回事，先接下來再講。
王一賢鬆了一口氣，信王交辦的差事總算辦妥了。
剛才林哲一本正經的要加辛苦費時，王一賢著實嚇了一跳，好在有驚無險，事情總算圓滿完成了。
王一賢猴急的把銀票往林哲麵前一推。
“林大人，咱就這麼說定了，定金三十萬貫，事辦好了再付十萬貫，要是事辦的漂亮再加點。”
王一賢太想把事結束了，他生怕林哲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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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勉強應了一聲，算是回應王一賢了。
這事應該算辦完了，王一賢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他起身告辭了。
林哲看在三十萬貫定金的份上，客氣的吩咐衛立送一送王一賢，衛立有些不高興，他雖然答應了，卻像押犯人似的在送王一賢。
王一賢一走，龐秋秋便迫不及待從裡間出來了。
林哲興致有點高，問龐秋秋。
“你剛才咳嗽一聲，是不是要林某答應？”
龐秋秋笑嘻嘻的說道“我的林大人，當然是答應，難道有錢不賺？”
龐秋秋似乎很在乎錢，在她眼裡這筆錢太好賺了。
林哲就知道龐秋秋是這態度。
“龐小娘子，可以再多賺一點的，這點錢不夠與梁王鬥。”
龐秋秋卻有不同看法。
“我的林大人，你這是不了解信王呀，信王一向隻進不出，這一次信王算大方了，且又沒有講明對付的程度，我的林大人，你隨便應付一下得了。”
龐秋秋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
正如她自己所說信王隻進不出，這充分說明信王狡詐，信王的錢怎麼會輕易給你呢。
林哲對於這個十分清楚，他不好跟龐秋秋較真，他就怕到時候會因為這點小錢，信王跟他沒完沒了。
林哲有些擔心。
“那就更不該接了，信王看錢看的這麼重，要是沒滿到信王的意，信王自然不會善罷乾休。”
龐秋秋不以為然。
“我的林大人，你怕啥，信王花錢對付他哥，這事他敢言明嗎？信王這一回之所以花不小的代價請你，主要還是梁王太壞了，信王受了不少的氣，信王這是要你幫他岀氣。”
龐秋秋這分析有點道理，林哲不得不點頭。
龐秋秋見林哲無異議了，又說道“我的林大人，一下擁有這麼多錢是不是該享受一下？今晚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看看東京汴梁城的奢華生活。”
林哲一愣，龐秋秋這話是什麼意思？東京汴梁城的奢華生活？難道還存在另一個東京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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