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顧子陸站出來說出了真相,但還是沒有一個人相信。
席位上,謝徊光笑笑,朗聲道:“其實,也不難證明。”
“哼,你是想讓欒午幾個人相認嗎?你彆忘了,他們每次見麵都戴著麵具,就算身形聲音都一樣,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山人就是顧子陸,因為,沒人見過!”
陳懷良侃侃而談,他緊緊抓住這一點,寧死不肯承認。
“嗬,陳大人說的是,不過,學生的辦法,可不隻是讓人指認,欒午三人並未見過山人真容,他們的話根本不能用作呈堂證供。”
謝徊光不疾不徐,似是一切都在掌控。
“那你還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也讓老臣看看,新晉的狀元郎,到底有多大的才能!”
皇上說做夢夢到了大才,眾人便認為謝徊光這個狀元郎就是大才,嗬,大才嗎?行,那就讓他看看,此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才能!
你不是有辦法嗎?
都沒見過的人,能有什麼辦法!
陳懷良重重冷哼一聲,周身的氣勢和威嚴都寫滿了不滿,嚇唬膽小的人也就算了,嚇唬謝徊光,那真的不可能。
“陳大人謬讚,學生不才。”
謝徊光也是俏皮,非得懟一句不才,搞得陳懷良老臉更難看了。
燈火絢爛下,謝徊光悠然道:“隻是證明的辦法真的很簡單,沒腦子的人都能想得出來。”
作為吃瓜群眾,蘇瑾忍不住被逗笑了,隻覺得這個少年郎真是清新脫俗,要不說有文化的人那張嘴都跟開了光似的,至於謝徊光這張嘴,那肯定是開過光又自帶知識光環的,妥妥的鐵嘴。
然陳懷良快要氣炸了,抖著胡須張了張嘴,卻沒法張口就罵,考慮到最後,也隻能悶著氣催促:“那你快些說!”
“簡單,誰能背出這上麵的全部內容,誰就是山人。”
一句話,引得四座齊齊恍然。
對啊,這玩意兒看過的人就隻有這麼幾個,除了欒午三人,另外一個肯定就隻有山人了,自然是誰能背誦下來一切,誰就是山人啊!
陳懷良聞言,更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那若是顧子雲背出來,豈不是證明他也是山人?”
不是誰能背出誰就是嗎,那顧子雲背出來呢?他不就也是山人了嗎?
聞言,謝徊光都笑了。
本就是恣意少年,笑起來更是率性灑脫,月華初上,燈火迷離,白衣紅唇,豔麗得近乎妖異。
“陳大人說的是。”
妖異少年正色,看向一直跪著的顧子雲:“那你背吧,我起個頭,就從這篇上陽賦開始……”
顧子雲的腦子早就不會轉了,一切變化猶如驚濤駭浪,波瀾壯闊,而且一波浪高過一波,早就攪的他心神不寧,他哪裡還會想這麼多,幾乎是彆人說什麼,他就想什麼。
陳懷良那句誰背出來誰就是山人給了顧子雲提醒,他下意識覺得自己若是背出來,豈不是就沒有顧子陸什麼事兒了?
到時候他還是榜眼,未來還是青雲,隻這個突然跑出來的顧子陸,擔上欺君之罪,成了最倒黴的那個。
想到這裡,他幾乎是立刻開口,將整篇文章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
背完了,顧子雲竟然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而陳懷良更是大力鼓掌三聲,笑道:“顧子雲就是山人,他背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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