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軒翻了個白眼,正想說話,馬蹄聲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柳淙的嗬斥。
“你們兩個!”
柳淙橫刀立馬,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十分威嚴且有氣勢,長刀遠遠指了他們一下,柳淙厲聲道:“本將軍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人,什麼探花郎還是三甲同進士的,到了本將軍的麾下就都是一樣的新兵蛋子,想讓本將軍高看,那就在戰場上拿出本事來,拿不出來,哼,永安侯府的子嗣,本將軍也一樣瞧不上!”
說到底,柳淙還是看不上這倆人,沒當過兵,隻是因為家裡的關係,上來就是校尉,而他麾下的校尉,大部分都是實打實的打仗賺戰功升上來的。
柳淙本就瞧不上永安侯府,那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現在看看顧子軒和尹正楠,更沒好臉色。
棄文從武?
哼,真當武將是軟柿子,誰都能上戰場的嗎,什麼東西!
柳淙嗤之以鼻。
尹正楠有些不爽,他做慣了大長公主府的小公子,剛要出聲反駁,卻被顧子軒按住。
顧子軒冷靜低頭:“末將記下了。”
見他還算乖,柳淙這才沒罵更難聽的話,但這倆人他也瞧不上,便指著後麵的糧草輜重道:“你們倆去後麵押運糧草!”
尹正楠急了:“那什麼行,萬一有敵情……”
“那也輪不到你們!”柳淙冷聲嗬斥:“你們會什麼,彆拖後腿就行了,滾去押運糧草!”
說白了,還是瞧不上。
尹正楠無奈,他也的確沒上陣殺敵過。
不過顧子軒無所謂,臨行前母親也說過,他毫無經驗必定會被人瞧不起,但沒關係,軍功是一點一點掙的,臉麵也一樣,誰給都沒用,都不如自己給自己掙!
於是他二話不說拉著尹正楠往後去了。
柳淙身邊的副將看著如此爽快的顧子軒,忍不住點頭:“將軍,這顧子軒瞧著還不錯。”
“哼,瞧著不錯可沒用,上了戰場看的是真章,不過本將軍可沒有義務保護他們,若是連糧草都押運不好,那他們最好期待,彆死在西北!”
說完,柳淙打馬離去。
顧子軒二人從隊伍中央被趕到最後,後麵押運糧草的押運官掃了二人一眼,淡淡一笑:“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去跟將軍說些事情。”
說完,便把人馬輜重留給了顧子軒二人,自己打馬往前去了。
尹正楠倒是沒在意,隻顧子軒疑惑的皺了皺眉。
母親說凡事三思而後行,就算瞧著毫無破綻的事情也要再三思量。
押運官按理是不能離開輜重糧草的,但他們來了,押運官卻走了,正常嗎?
“正楠,小心警戒。”
顧子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果然,押運官離開之後就再沒回來。
行到傍晚,突然下起雪,而距離安營紮寨的地方還有些距離,柳淙便下令急行軍,在雪下大前趕到營地。
而後麵的糧草輜重因為過於沉重趕不上前麵急行軍的速度,便被落在後麵,很快就再也看不到大部隊了。
尹正楠這才在風雪之中驚呼:“不好,腳印都被大雪掩埋,咱們要往哪個方向走啊?追不上大部隊延誤了時間,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真相終於暴露出來。
顧子軒、尹正楠還有這些輜重,皆被丟在了風雪之中。
尹正楠勒緊韁繩,迎風咬牙怒罵:“柳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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