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是不是我嚇到你了。”應天賜從桌上的果盤中拿出個橘子，親手將橘皮一片片剝開，掰開一半，遞給女兒，“吃吧，我剛嘗過，很甜的。”
聖女有些猶豫的接過來，撕下一瓣放進口中“嗯……好吃……”
“我看你就是被嚇到了。”教主微笑著側過身來，看著女兒的吃相，“這裡也沒外人，乾嘛那麼生分？”
應歡欽微微一笑，也知道是自己太嚴肅了。
“爸爸。”
“哎，小丫頭~”
他揉了揉乖女兒的頭發“你覺得那個人的死是我的錯？”
“我不敢質疑您的決定。”
“又來了。”應天賜在女兒的頭頂上輕輕敲了一下，“不是說了讓你放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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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聖女想了想“最大的錯是千機護法的，我們確實有責任，但沒必要為此苛責自己……我說的對嗎？爸爸。”
“對，但這不是我想教你的東西。是非觀上，你從小就沒讓我操過心。”
“那爸爸想教我什麼？”
“第一點，當你有實力打破規則的時候，不要被規則束縛。”
聖女眨眨眼睛“嗯……我明白了。”
父親並沒有向眾人證明他搜魂的結果是真實的，再者用聖火給死人搜魂這種事旁人本就無法理解，他並沒有陷入自證的陷阱，而是乾淨利落地把這些人都殺了。
父親的教誨，自己一定要牢記於心。
“那好，我將千機老頭的記憶都看了一遍，也查到了跟他勾結在一起的其他人。”他輕點女兒的眉心，將記憶傳遞給她，“之後的行動，你來主導，我負責掠陣。天命之子的事對你來說還太難了些，你現在需要自己處事的經驗，等辦完聖教的事，你再去抓他吧。”
“還是用鬼麵的身份嗎？”
“對，千機護法死了，聖教又少了一位高手，人心更散，我現在比以往更需要鬼麵的威懾力。除了聖火這個信仰號召之外，我也得讓下麵的人知道，隻要忠心對我，就會平安無事。”
“女兒明白了。”
“你沒什麼彆的想問的？”
聖女搖搖頭“我會好好跟您學。”
她頭上又挨了一下。
“哎喲，不是，我會聽爸爸的話……”
“你啊……”應天賜無奈地笑了笑。
這女兒，雖然從小到大就沒讓他操過心，一直很聽話懂事，可是有點太聽話了，從不質疑他。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個死士。
“你就不問問，為什麼千機老兒說殺就殺，不想想彆的辦法？聖教的高手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能讓千機歸降，會不會更好一點？”
“我知道爸爸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呀……”教主笑著搖了搖女兒的腦袋，“有想法可以多問問，你可是我的親女兒啊，質疑一下怎麼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難道還像千機那樣說殺就殺嗎？”
“那是不會，我知道爸爸很喜歡我……”應歡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是您的智慧是我無法企及的，用我幼稚的眼光懷疑您的決定，是件很冒犯的事啊。”
“唉，你……算了。”教主無奈地搖搖頭，“等你再大幾歲，也許會叛逆點吧。”
“才不會呢，我一輩子都會做爸爸的乖女兒。”
她靠在父親的肩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教主抬頭看著屋頂上那燦如繁星的燭火，感受著女兒身體的重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歡欽啊，第二件想讓你明白的事，就是不要後悔。已經發生的事是無法挽回的，再後悔也是沒有意義的。”
“嗯。”應歡欽閉著眼睛，“隻要能幫到爸爸，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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