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暮色如煙。
南府學宮後山,小泉峰下。
“世子,小泉峰上都搜遍了,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丹青道。
她身後站著一群身穿常服的侯府侍衛,她帶領這些侍衛用一下午的時間搜遍了整個小泉峰。
蘇黯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看來那枚玉簡藏的很深,沒有那麼容易被找到。
“你們先回去吧。”
蘇黯遣散這群侍衛。
來日方長,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明天再來找,自己就住在附近,也不怕彆人截胡。
第二天,經過昨日一天的時間,蘇黯入修南府學宮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揚開來。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蘇黯放著觀文學宮不去,為什麼要去南府學宮。
南府學宮的學子對此表示難以置信的同時,也有些驚喜。
神威侯世子可是大晉最有權勢的二代,很多學子都想見識一下這位前段時間聲名鵲起的詩仙長什麼樣,是否如傳言中那樣文華天成、俊秀如畫。
隨著這件事廣為人知的,還有蘇黯在觀文學宮入修考核獲得頭名的消息。
這讓人更加不解了,既然在觀文學宮考核拿到了第一,甚至打破了麒麟閣大學士之女的記錄,如此天驕,為什麼不進觀文學宮?
與此同時,蘇黯一首詩也開始傳播起來,隻是暫時流傳於那些詩詞愛好者中。
早晨,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南府學宮,學堂區。
丙子堂。
窗明幾淨的學堂內,擺放著數十張桌案,學子們坐在其中,等待著馬上開始的上午課。
劉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邊圍著幾個小弟。
以往這個時候他都還在床榻上睡覺,就算醒了也不會來上課。
但昨天下午他去鬆鶴樓高樂,荀況執掌丙子堂,發現第一節課就少人,勃然大怒,親自去京城找到劉家家主。
麵對這位名滿大晉的名師,還是一位五境術修,劉家家主也不敢怠慢。
他趕到鬆鶴樓,將劉譽提溜去南府學宮,在荀況麵前抽了一頓。
劉譽老實了,這一天就回來上課了。
劉譽和身邊一群人就蘇黯來南府學宮的事情展開討論。
“蘇黯能來我們南府學宮,肯定是天資太過駑鈍。”劉譽道。
“不能吧,世子怎麼說也是我們大晉的在世詩仙。”劉譽身旁一名麵容秀氣的女學子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會寫詩不代表著術道天賦就好,不然他為什麼不去觀文學宮?肯定就是因為進不去啊。”
“因為他的天資差到觀文學宮不收。”劉譽一臉信誓旦旦的道。
“你們說是不是?”他轉頭問身旁幾個狗腿子。
不同以往的是,幾個狗腿子並沒有附和他,他們可不敢像劉譽一樣在背後說神威侯世子的壞話。
那名女學子看著劉譽一大一小兩隻眼睛裡麵的篤定,額頭一臉黑線,劉譽是自己天資那麼糟糕,觀文學宮不收他,就把神威侯世子說成和他一樣。
蘇黯現在在人們心目中可不再是那個廢柴世子,而是文采斐然、豐神俊秀的詩仙。
“那人家怎麼得了考核的頭名?”女學子問。
“肯定是靠了神威侯府的關係啊。”劉譽道。
“不然他得了頭名為什麼不去觀文學宮,肯定是因為……”劉譽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突然發現身邊人都噤了聲。
女學子更是看著他身後,目光有些失神。
劉譽回過頭看去,麵容俊秀少年站在學堂門口,一身白衣皎潔如月。
“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啊。”蘇黯不緊不慢的走到劉譽身邊,似笑非笑。
“世子。”劉譽有些欲哭無淚,經過昨天的深思熟慮後,他徹底將報複蘇黯的心思摒除。
但心裡還是有些氣不過,所以剛剛就在學堂中編排蘇黯,沒想到剛好被蘇黯逮到。
“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來?”蘇黯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