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府庫房。
“怎麼這個月的月銀就這麼點?還有小姐每個月的修煉資源,明明是二十塊靈石,怎麼這裡就隻有十塊?”
這是小蓮憤怒的聲音。
“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小蓮姑娘,無憑無據,你可不能紅口白牙汙人清白呀?”
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子笑嗬嗬的開口道。
今天是十月初一,每個月的這一天,是王府庫房發放月銀的日子。
又因為司馬玥是修士,在觀文學宮修行,故而她每個月除了月銀,還有額外的靈石以及丹藥等修煉資源的發放。
小蓮和小荷跟前來派發月銀的王府庫房管事起了爭執。
管事給他們發放的月銀和修煉資源明顯對不上數。
庫房管事看起來笑咪咪的,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
“蓮兒姑娘,是這樣的,最近府內賬上有點吃緊,所以王妃娘娘決定,酌情減少諸位公子小姐的月銀。”
這種事經不起查證,隻要去其他公子小姐那裡調查一番就可以知道真假,但管事有恃無恐,就是敢信口開河。
管事的身後,一個庫房丫鬟看著滿臉氣憤的小蓮和小荷,陰陽怪氣道。
“二小姐在觀文學宮待了兩年了,遲遲突破不了二境,聽說考核成績也隻有丙等。”
“依我看,二小姐隻怕是不適合修行,不如早點找個如意郎君嫁了,省的蹉跎歲月。”
“你……你怎麼敢這麼編排小姐?”小荷很生氣,俏臉漲紅。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小蓮冷冷的看著管事丫鬟。
庫房丫鬟嗤笑一聲,不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就二小姐那天賦,隻怕這輩子都突破不了二境吧?”
性子潑辣的小蓮頓時就炸了,撲向庫房丫鬟,和她撕扯了起來。
“賤婢,我撕爛你的嘴。”
小蓮將那管事丫鬟撲倒在地,使勁撓她的臉。
最終,附近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人分開。
二人分開後,小蓮鬢發散開,衣衫淩亂,但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庫房丫鬟臉上被撓出道道血痕,看起來頗為淒慘。
“你……你把我的臉抓成這樣?”
“你你你,你什麼你,小姐是王爺的骨肉,是你的主子,你個小賤婢怎麼敢非議小姐。”小蓮惡聲惡氣的道。
“你信不信我將這件事稟告給王爺,到時候,就連王妃都保不住你!”
“小蓮姑娘,非議二小姐是碧兒做的不對,你看二小姐還等著你將月銀帶回去,她已經這副模樣,此事就這樣吧,回頭我會好好管教她。”
庫房管事出來打圓場,他依舊一副笑嗬嗬的模樣,但是看向那管事丫鬟的眼神中帶著點無語。
他為什麼敢克扣司馬玥的月銀和修煉資源?
原因是多方麵的,司馬玉的他們就不敢少一分一毫。
一方麵是她修煉有成,明麵上便是一位三境修士。
另一方麵司馬玉的生母,那位汝南王側妃在王府是一個老好人形象,也是汝南王妃的擁簇者,對管事來說是自己人。
而司馬玥的生母,早年仗著汝南王的寵愛,興風作浪,這幾年又仗著蘇黯對司馬玥的寵愛,在王府和汝南王妃針鋒相對、爭權奪利。
王府的管事下人們早就對她厭惡至極。
汝南王這個閒散王爺一向不管府中事務,王府現在是汝南王妃說了算。
失去了蘇黯這個後盾,王妃對司馬玥的生母自然處處針對,連帶著司馬玥也被打壓。
總之,司馬玥在王府的處境很很糟糕,
打壓司馬玥的生母是王妃的意思,至於打壓司馬玥,順手的事罷了。
不過暗地裡克扣主子月銀、對主子陽奉陰違是一回事,明麵上非議主子又是一回事。
有些事做了也就做了,大家心照不宣。
但說出來就有些不好看。
所以這個丫鬟這段撓是白挨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王妃娘娘根本沒有削減諸位公子小姐的開支,是你刻意針對我家小姐。”小蓮冷冷的道。
“你若不把小姐這個月的月銀和修煉資源如數給我,我一定把今天的事告到王爺麵前。”
聞言,管事皺了皺眉,心中也是有些犯難。
汝南王對自己這個二女兒其實有幾分憐惜,但不多。
司馬玥剛被休的時候,汝南王對她算是關愛有加,但沒多久這位閒散王爺就把司馬玥忘個一乾二淨,自己一個人去外麵各種瀟灑快活去了。
但是這個丫鬟要是真把今天的事告到王爺那邊去,打擾了王爺的雅興,彆管她會不會受罰,自己肯定討不著好。
最終,管事妥協,將足量的月銀和修煉資源交予小蓮小荷二女。
回到司馬玥的小院後。
“小蓮,你怎麼了。”
司馬玥看著小蓮一身灰頭土臉、衣衫淩亂的模樣,詫異的問。
小荷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司馬玥。
“要不是小蓮,不然小姐您的月銀就真的要被那管事克扣了。”
小荷有些崇拜的道。
她性子溫軟,當時被那庫房丫鬟的話氣的胸疼,也沒法子,她很笨的,連罵人的話都不會說。隻能乾生氣。
多虧了有胞姐在,她教訓了那出言不遜的丫鬟,也以這件事逼迫管事不敢克扣司馬玥的月銀。
“小蓮,多虧你了。”
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司馬玥也感動的替小蓮整理了一下衣衫。
“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您現在本來應該在神威侯府、養尊處優,都怪我……”
小蓮一臉愧疚與後悔。
在當時對待蘇黯的態度上,小蓮其實和張姨娘司馬玥生母)一樣,都主張她不能對蘇黯太好,要偶爾給蘇黯臉色看看,多拿捏蘇黯。
而且她還在神威侯府任性妄為,偷喝蘇婉給蘇黯準備的湯。
小蓮覺得如果不是她教壞了小姐,小姐現在就是侯府世子妃,她若回王府省親,王爺王妃都得小意哄著她。
何至於現在被庫房的一個管事和丫鬟欺負。
“不怪你。”
司馬玥回憶起往事,絲絲悔意和苦澀湧上心頭。
雖然小蓮做了一些錯事。
但,她和蘇黯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說到底還是她是非不分。
要怪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身邊這一對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鬟。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傳來。
“司馬玥,快開門!”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不耐煩的催促聲。
小荷快步來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一個眼睛上有濃厚黑眼圈,皮膚蒼白,腳步虛浮的錦衣少年站在門外,他的容貌和司馬玥有幾分相似。
門開後,少年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徑直走進內室。
“我沒銀子了,拿點銀子給我。”
少年張口就朝司馬玥要銀子。
他是司馬玥的胞弟,司馬信。
司馬信平日裡遊手好閒,溜貓逗狗,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最大的愛好就是流連於京城各大賭坊和青樓。
他每個月的月銀基本上都花在這些地方。
不僅如此,因為失去了蘇黯這個姐夫,司馬信也失去了財產來源,這段時間他還欠下了不少的債務。
“你要錢去找娘拿,彆找我。”司馬玥冷臉拒絕。
張姨娘從小就自私偏心,從小到大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優先留給自己,然後給司馬信,從來不會想到她。
尤其是這段時間,司馬玥想向她借一些銀兩購置修煉資源,都被她拒絕。
“娘也沒有銀子了,她說你有攢銀子的習慣,今天又是月初,你肯定有銀子能給我。”司馬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