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籠子裡蜷縮了一條顏色異常豔麗的大蛇。
紅黃黑三種顏色,分彆以環紋的形態布滿了整個蛇身。
隨著它不斷扭曲纏繞,身上的鱗片也開始閃爍起冷光。
察覺到柳依依的目光,它頓時挺起了蛇身,朝著柳依依吐起信子,口中還不時發出令人膽寒的噝噝聲。
而在這一堆毒蛇籠子周邊,又有大大小小許多木盒,裡麵不知裝了些什麼。
剛才在門外,柳依依聽到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柳依依被這屋內的景象嚇得呆愣在原地。
雞皮疙瘩壓下一層,又起一層,隻覺得頭皮都開始發麻起來。
也不知是環境使然,還是柳依依太過懼怕。
她隻覺得在房舍中間端坐著,正在品茶的雲川先生,也已沒了剛才大街上的俊逸少年模樣,反倒是添了幾分神秘不可測的氣息。
許是她太久沒說話,許燊忍不住開口“柳姑娘?”
聽聞這個稱呼,顧雲川緩緩抬起眼,跟柳依依視線對上,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原來是你。”
許燊一怔,“莫不是雲川先生認識?”
“不認識,隻是剛在長橋上偶遇了而已”,顧雲川端著茶盞,浮了浮裡麵的茶水。
微一挑眉道“我最喜歡捉蟲了,越毒的越好,說吧,是些什麼蟲子?”
柳依依聞言莫名打了個寒顫,隨即長舒一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好歹也是穿越過來的異世人,兩世疊加在一起,算是活了四十多歲的人了,怕這麼個年輕人作甚。。。。。。
而且,人家雲川先生養毒蛇毒蟲那是為了鑽研醫術,毒術也是醫術,說起來這是職業所需,又不是養來害人的,她怕什麼?
寬慰完自己,柳依依頓時沒那麼害怕了。
她輕咳一聲“雲川先生,我所要滅殺的是莊稼地裡的癩癩蛛,它們靠著吸食莊稼葉片裡的汁液為生,嚴重影響莊稼生長。”
“莊稼蟲?”,顧雲川聞言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毒蟲呢。
頓時沒了興致,“我對莊稼無甚研究,殺蟲方法也都是針對各種毒蛇毒蟲的,想來是幫不上什麼忙。”
柳依依抬眼看去,不死心道“您的法子連毒蟲都能殺了,那點莊稼蟲應該不成問題吧?”
顧雲川慢條斯理道“你們不懂,這人醫農醫獸醫雖屬同根,但鑽研物種不同,是以並不相通。”
許燊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暗自歎了聲氣,看來雲川先生不嘗點甜頭,是不會平白無故幫這忙的。
也罷,有恩不報實非君子所為,就當是還了這位姑娘當日救濟之恩吧。
想到這裡,他開口道“先生,您對蟲類的研究絕不比農醫差,您就幫著想想辦法吧,隻要您願意幫忙,我。。。。。。我可以幫您看顧三日,不,我可以幫你看顧七日後院。”
顧雲川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
隨即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許燊的肩膀,“許小郎這舍己為人的覺悟,令我很是佩服,那就說好了啊,七日,可彆忘了!”
說完,他悠哉悠哉地朝外走去,“跟我來吧。”
柳依依聞言眸光一亮,朝著許燊笑道“多謝許小哥幫忙了,害你跟著受累,一會兒請你吃包子。”
話音落下,卻見許燊一臉苦色。
她不解道“許小哥,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許燊歎了口氣,搖頭道“沒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