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海並不驚訝。
陛下是答應了向淵的請求，用他的軍功換了那林氏的平妻之位。
可陛下是不想寒了眾將士的心，向淵好好的大好前程不要，為了個女人讓陛下為難，讓太後生氣。
不得不說，他腦子不太好使。
他親自去宴會場地，吩咐人將向淵的位置往後挪了好幾個，已經與五品將領的位置齊平了。
傍晚些，向淵脫下戰甲換上了一身常服，接著花如錦朝皇宮而去。
待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宮宴設在麟德殿，此刻許多官員已攜著家眷來到。
殿內人聲鼎沸，觥籌交錯。
向淵如今乃是朝廷新貴，走進殿內的時候昂首挺胸，準備接受大家的讚美。
讚美聲如約而至“那就是向將軍吧？年紀輕輕就是二品威武將軍，真是年少有為！”
“長得也很英俊呢！他夫人可真有福氣！”
“向將軍……”
向淵儘情享受著這些讚美聲，不過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將他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
“什麼年少有為，還不是仗著自己夫人的背景，如今打了勝仗倒好，竟用一身軍功換取妾室的平妻之位，怎麼好意思的！”
這句話讓人群頓時冷了下來，看向向淵的臉色也變得複雜。
說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原主的閨中密友，一品柱國將軍的女兒夜蟬衣。
向淵的臉色發沉，盯著她麵色十分不悅“夜小姐，還請你說話客氣些。”
不想，夜蟬衣根本不理他，徑直走到花如錦麵前，執起她的手。
“阿錦，你受委屈了。”她眼裡儘是對花如錦的擔憂。
花如錦有多愛向淵，京城人人皆知。
這兩年向淵寵愛妾室也就罷了，如今竟還用一身軍功換了那林氏的平妻之位。
這不就是赤裸裸打花如錦的臉嗎！
花如錦拍了拍夜蟬衣的手背，反過來安慰她“夜姐姐，我沒事的。”
聲音嬌軟好聽，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剛剛，他們都將目光放在向淵身上，倒是忽略了被他擋在身後的花如錦。
臉蛋小巧精致，柳眉彎彎，櫻唇瓊鼻，一雙如貓兒般靈動的雙眼，膚白貌美，體態婀娜，堪稱絕色。
無論是官員還是女眷都看呆了。
“嘶……這是花如錦？”
“天哪，兩年未見，花家的女兒已經長得這般絕色了！”
“放著這麼美的夫人不疼惜，反倒寵妾滅妻，用軍功換妾室的平妻之位，向淵是不是腦子裡都是漿糊？”
……
聽著這些人的討論聲，向淵麵色僵硬，煩躁地回頭瞪了花如錦一眼。
“還不快隨我入座？”
花如錦跟夜蟬衣告辭，跟在向淵後頭。
心裡卻是盤算著，一會兒要怎麼勾搭皇帝。
向淵被宮女領著入座時，看了一眼位置，本來就黑的臉越發黑了。
“你確定本官的位置在此處？”他一個武將，麵色不善時著實有些唬人。
宮女頓時跪下，一臉驚慌“將軍莫怪，這位置是福公公親自安排的！”
向淵怎麼說也是二品威武將軍，雖不能與一品和那些皇親國戚坐一起，但起碼也能很靠前。
可現在眼觀四周，儘是些四五品的官員和家眷。
福公公，也就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福德海，說明此事是陛下授意。
陛下這是對他心生不滿，借此敲打他呢！
儘管不虞，他也不能說些什麼，還要謝恩。
在周圍許多人嘲諷的眼神下，他勉強笑著開口“多謝陛下賜座。”
宮女離開了，他心情沉悶地坐下，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