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咚一聲,打斷了夏油傑的思緒,他低頭一看,夜蛾正道已經把詳細地址發過來了,看來是真的很急吧。
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最後,夏油傑回到了臥室。
臥室裡依舊昏暗,五條悟也依舊捂著耳朵縮在牆邊,夏油傑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
他叫了一聲五條悟的名字,五條悟沒吭聲。
良久的看著這個人,夏油傑忽然伸出手將人從牆邊往外拉了拉。
被打擾了睡眠的人不太開心,但是感受到是夏油傑後,就又非常自然的將臉埋進了夏油傑的胸口。
五條悟手腳並用樹袋熊一樣的掛在夏油傑身上,夏油傑笑了一聲,抬手摸摸他睡的亂糟糟的頭發。
昏暗的光線裡,銀白色的頭發十分不聽話的翹著發梢,仿佛誰家的貓貓外出迷路後頂著一身亂七八糟的毛發回來那般。
夏油傑用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著五條悟的頭發,五條悟很喜歡這種親近的感覺,小寶寶似的在夏油傑的懷裡蹭了蹭,朦朦朧朧的聲線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
“傑,再讓我睡一會兒。”
夏油傑唇邊泛著淡淡的笑,他寵溺的看著懷裡的人,輕聲應著,“好,想睡多久都好。”
抓著夏油傑衣服的手緊了緊,身體因為生病很不舒服,心裡卻因為夏油傑沒有推開他,哪怕拒絕了他的表白也依舊寵著他對他好而覺得開心。
迷迷糊糊中,五條悟再一次肯定了,夏油傑就是一個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人,他決定等自己感冒完全好了之後,要在清醒的時候鄭重其事的再告白一次。
等到了那一次,他一定要讓夏油傑說不出拒絕的話,一定要這樣。
“夏油先生對我真好。”
夏油傑眼神溫柔,手一下下的撫著五條悟的頭發,他微微低下頭,在五條悟的頭頂說“如果悟在夢裡發現見不到我也不要害怕哦,那隻是夢,夢醒了我就會回來了。”
五條悟被人這樣哄著,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夏油傑說什麼他都讚同。
夏油傑這樣告訴他,他就願意說好。
哪怕現在夏油傑告訴他地球是方的,太陽在夜晚出來,他也能無腦的相信,並說“本來就是如此呢。”
夏油傑心滿意足的擁著五條悟,聽著他響在胸口的呼吸,感受到他抓著自己衣服的力道慢慢變小,直至手指最後失去了抓力垂到床上。
笑容一點一點慢慢消失,黑暗中,金棕色的眼瞳中卻出現了堅定的神情。
夏油傑短歎一聲,一把將五條悟的右手拉了過來。
然後,對方的食指指腹就按在了指紋解鎖的位置上。
……
他安靜地躺在那兒,雙眼有點複雜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在確定五條悟已經陷入深度睡眠後,他再一次笑了。
應該再自私一點兒才對的,這種見不得同伴受苦的毛病究竟何時才能不見?
“唉~”夏油傑自嘲的歎了口氣,然後對身邊熟睡的五條悟說“悟,要工作了哦。”
房間外麵潮濕的走廊上,夏油傑麵色冷峻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現在夜晚八點鐘剛過,整個世界都是黑色的。
咒術師的眼睛跟普通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那些對普通人來說純黑的夜色,在咒術師眼中則充斥著五顏六色在其中,像極了彆人開玩笑時所說的五彩斑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