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啊!”
上一秒還在大笑的張桐,下一秒發出慘叫,仰頭淩空翻轉兩周半,飛出去兩三丈,倒進花圃中,摔了個狗吃屎!
“張大人!張大人!”
一旁的幾名副使趕緊上前攙扶。
張桐牙崩嘴裂,被枝丫刮得滿臉是血,幾乎暈厥了過去。
李韞順坡下馬,兩隻腳安穩落地,還不忘拍胸後怕,“岐國的馬果真性烈,本王下次再也不敢騎了……”
他又趕緊來到張桐身旁,關心問候“張大人,你沒事吧?方才多虧了你幫我抵消了這馬的衝擊,不然以本王羸弱的身子骨,不摔斷腿也得沒個半條命啊!”
疼得張桐齜牙咧嘴,欲哭無淚,大吼“都他媽愣著乾什麼啊,還不快扶老子去就醫!”
一乾岐國使者抬著張桐,灰溜溜離開了王府。
等人走沒影兒了,大福才捧腹大笑。
“哈哈哈……王爺,您說這是不是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行了,剛剛溜了一圈兒,此馬還算不錯,你牽它去套車,本王要出去招賢納士了。”
“好勒。”
……
當馬車備好時,李韞也已換上了剛剛禦賜的袞龍袍。
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四爪龍袍身上那麼一穿,九龍玉佩腰間那麼一戴,尊貴的王霸之氣瞬間成了體統。
逢人見我三叩首,隻因我是燕親王!
“王爺,您招募侍衛,不應該是去禁軍營麼?為啥咱非得要去天牢啊?”
趕車的大福不解疑惑。
“哎,你可彆看不起坐牢的人,他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且能進天牢之人,本事絕對不會小。”
然而最重要的是,牢房裡的犯人,相對來說比較“乾淨”。
禁軍或者大內侍衛,幾乎都是皇帝的人,帶在身邊不靠譜。
“王爺您可真是變了個人,語氣,神態,行事風格,都與以往截然不同。”
“怎麼?難道我這樣的主子不好?”
“好啊,再好不過了,主子要是有肉吃,咱這當下人的,啃的骨頭都要香些!”
大福這小仆確實可以。
以往李韞不得勢,家裡的仆從個個好吃懶做,唯有大福一人忠心耿耿,鞍前馬後。
“沙子是廢物,泥也是廢物,它們混合起來能蓋房子;
大米是精品,油也是精品,它們混合起來屁用沒有,
大福,你可知這是個什麼道理?”
“小的愚鈍,聽不明白……”
“廢物與精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混,懂了麼?”
“噢!王爺的意思是……跟您混才能有出息?”
“哎,你這麼理解就對了。”
閒談間,天牢到了。
親王大駕光臨,獄司帶著獄卒,叩首迎接。
“行了,規矩便免了吧,本王要去死牢,見最凶惡的犯人。”
獄卒麵麵相覷,都有些發懵,可親王的話不容半點置疑,於是鞍前馬後,恭敬將李韞請進了天牢。
京城天牢最為嚴密,裡三層,外三層,上三層,下三層。而死刑犯便關押在最裡邊、最下邊,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王爺,此人是掌管死牢的卒長,名字叫做宋邯,他最熟知死刑犯,您有何吩咐找他即可。”
天牢獄司領著李韞下到死牢牢間,指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獄卒介紹。
宋邯年紀不大,二十來歲,許是長年累月在地牢裡看守犯人,顯得臉色十分蒼白,厚厚的眼袋,消瘦的身材,冷漠的目光中還夾著幾分厭世之意。
年紀輕輕便能成為鎮壓死牢的卒長,必然不是普通角色。
“宋邯,你可得給我打起百倍精神,拿出你那身本事來,燕親王屈尊入死牢,若是受了什麼驚嚇,少了一根頭發絲兒,我也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