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的問題解決了,接著便是如何攀爬絕壁。
北坡有三十來丈絕壁,若能在坡頂拴根繩子作為“安全帶”,不可能就能變成可能。
李韞想到的辦法是,製作一柄大彎弓,在箭頭裝上飛虎爪,在箭尾綁上繩子,利用飛箭將繩子牽到坡頂。
以強弓硬弩的射程,最遠可去三四裡路,北坡雖是垂直絕壁,卻隻有三十來丈高,隻要硬弓夠大,將飛虎爪送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下午,李韞到軍中挑了幾名有過狩獵經驗的獵戶,接著又差人到城裡大量采購“牛筋”,等所有材料備齊後,一群人便開始在王府內造起硬弓。
大弓無需造得有多精巧,隻要能夠得著北坡就行。
除弓箭外,軟梯,飛虎爪,鎬頭,固定滑輪木桁架,乃至於登山用的靴子,手套,但凡用得上的裝備,可謂麵麵俱到。
到了晚上,大彎弓製作完成,弓身有丈許長,牛筋做的弓弦勁道又結實。
依照設計理念,在箭頭綁上飛虎爪,箭尾綁上麻繩,三個人同時發力拉弓,連續試射十幾次,三十丈垂直高度輕輕鬆鬆。
如此,先利用大彎弓與飛虎爪在北坡安置一條安全帶,再派個身手敏捷之人爬上北坡,
隨後將軟梯通過繩索吊上坡頂並安置於絕壁,再通過軟梯與安全繩,在絕壁上安裝滑輪。一旦滑輪組構建完成,偷渡北坡便可十拿九穩。
當然,理念與現實存在差異,能否成功,到了實地才可見真章。
又一日上午,白崇喜承諾的兵甲與戰馬如期送到,但不出意外,都是些破舊的二手貨,馬匹也沒幾匹精壯,不過有總比沒有得好。
送來的裝備,加上剿匪繳獲的,五千名親兵終於都配齊了裝備。
“從一無所有,到全副武裝,不容易啊,不容易……”
李韞站在龍雀台上,檢閱著台下隊列的王府親兵,雖穿的是二手戰甲,持的是生鏽刀槍,但好在成軍成製了。
“公子,從招募到建軍,也才不過短短數日,雖給他們配齊了裝備,可還是太新太新了,且土匪居高臨下據守關隘,我們沒有任何扣關器械,現在便出兵剿匪,會不會有些太倉促了?”袁於瓊擔憂道。
李韞何嘗不想多養兵幾日?可是五千親兵,每日人吃馬嚼,對糧草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以他坑蒙拐騙來的這些銀兩,根本不允許他慢慢養兵。
再者,黑虎寨在燕州城吃了敗仗,必然心有餘悸,此刻若出兵征討,從氣勢上便能壓他們一頭。
五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即便是杵在那兒,也是一種威懾力。
綜合因素之下,剿匪迫在眉睫,且必須速戰速決。
“袁將軍無需擔憂,這每一步棋,本王都心中有數,且早已有破敵妙計,等到了打石山,見了劉敢當等人,再一一與你們告知。”李韞說道。
經過大半個月的相處,袁於瓊是百般信任李韞的,也就沒再多說。
“對了,吳家莊那些民兵去向如何?”李韞問道。
袁於瓊說道“自打吳捷敗逃之後,那些民兵當夜便離開了燕州城,不過在他們離開前,我以資助剿匪的名義,扣下了他們兩百匹戰馬與所有糧草。”
“吳捷死了麼?”李韞問道。
“沒死,不過整條手臂都被砍斷,已落下了終生殘疾。”
袁於瓊說道,“如今吳家莊三個兒子都已躺上了病床……堡寨是地頭蛇,又有官府撐腰,萬一他們伺機報複……”
“哼,他們是什麼東西?也配來報複我?”
等剿滅了打石山上的土匪,下一個要收拾的便是這些門閥地主!
“出征吧,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