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冤枉啊,微臣這些年來兢兢業業,勤勞節儉,從未犯下過什麼大錯……”
張叔同狡辯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自信了,但這些年來就算貪贓枉法他也是小心翼翼,極為謹慎的。
“你怕是不知道,燕王殿下如今已深陷你武州死獄中了吧!”宋邯嗬道。
“死獄!?”
張叔同臉色鐵青,“何時的事啊?”
“就在方才!燕王殿下先一步抵達武州,本想著微服私訪體察一番民情,豈料遇到兩個兵匪強搶民女,燕王當場便將那兩個兵匪就地正法了,結果卻被你那衙門裡瞎了眼的捕頭押入了死牢!”
宋邯拔刀而出,厲聲喝道“張叔同,你該當何罪!”
“這……這下官實在不知啊!若是知道,萬不敢如此啊!”
“那你還不快去死獄將燕王請出來,燕王若掉一根頭發絲兒,我要你人頭不保!”
“下官這便去,這便去!”
張叔同急忙招呼“來人啊,快快備車,赴大牢接駕!”
……
另一頭,死牢之中。
李韞睡得正香,忽然一個粗狂的喊聲將他驚醒。
“是誰啊?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砍了我的百夫長!”
一個身穿銀色甲胄,留著須髯的中年人,帶著幾名士卒,在獄卒的帶領下大步走進死牢。
武州都衛,胡克華!
“胡都衛,就是他。”獄卒一指牢間中睡覺的李韞。
“把門給老子打開!”胡克華怒道。
“胡都衛,這可是死囚,你想要帶走他,好歹也得到州衙裡走個流程吧,不然小的不好辦呐。”獄卒有些為難道。
“流程!”
胡克華一把揪住獄卒的衣領,當小雞似的將他拎了起來,瞪眼問道“我守備營辦事,需要什麼流程?他殺了老子的部將,老子就要找他算賬!”
隨後將獄卒狠狠一推,嗬道“快他媽給老子把門打開!老子今晚要替我那兩個死去的部將報仇!”
“是……”
獄卒隻能掏出鑰匙要打開門鎖。
“慢著。”
李韞起床打了個嗬欠,冷冷望著胡克華,“我看你印堂發黑,元魂渙散,今日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嗬……沒想到還深吸一口氣個會看相的!”
胡克華搶過獄卒鑰匙,一邊開鎖一邊問道“那老子也想問問你,今日你會不會血光之災?”
李韞說道“我福星高照,有紫氣護體,今日非但沒有血光之災,還會大搖大擺走出這扇門。”
“是麼?!”
胡克華已打開門鎖,拔出腰間的佩刀,二話不說便砍向李韞。
李韞側身輕鬆閃過,一腳踹在胡克華膝關節,胡克華膝蓋一軟,半跪在了地上,他想再起身時,李韞的拳頭已落在他的臉頰上!
“啪!”
胡克華歪頭飛出牢間。
“好!打得好啊!”隔壁的馬小星驚呼,其它牢房裡的犯人也紛紛叫好。
“就你這點本事,還能當都衛?”李韞冷聲嘲諷。
“給老子……宰了他!”
胡克華見自己不信,招呼隨從兵卒就要群毆。
“住手!快快住手啊!”
張叔同連滾帶爬跑進死牢。
“張大人,你來得正好,此人囂張至極,殺我兩名武官,我正要——”
“你閉嘴!你闖下大禍了!”
張叔同大聲嗬斷胡克華,扭頭衝進牢間,膝蓋一軟跪在李韞跟前,邊叩邊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請燕王殿下恕罪!”
燕王殿下!
牢房裡不管是找事兒的,還是看熱鬨的,都被這一身份所驚呆。特彆是胡克華,囂張氣焰蕩然無存,臉色被嚇得鐵青。
李韞一腳踹開張叔同,大步走出牢門,來到胡克華跟前,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