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韞如期乘馬車前往鴻升酒樓赴宴。
“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貼小胡子了?”
出發之前,大福出聲提醒。
“今夜不貼小胡子,也不裝商人了。”
“為啥啊?”
“因為薑老板說,今夜她要告訴我個秘密,我便還她一個驚喜。”
薑雨一直心心念念,想見燕王李韞一麵,何不滿足於她呢?
既是朋友,就該坦誠相見。
“嗬嗬,快趕車吧。”
李韞已迫不及待想見到,薑雨在得知自己真實身份,那驚訝得合不攏嘴的表情了。
此時。
另一邊的妙春堂。
“小姐,為啥今日你不扮男人了?還特地梳妝打扮呢。”
小軒一邊對著銅鏡前的薑雨梳頭,一邊問道。
淡妝描繪的娥眉,朱丹色的柔唇,麵似皎月,潔白如玉,眉宇間的英氣嫣然變作了柔情,纖纖玉指攆著耳環,墜子是暖色翡翠,
一襲湛藍長裙,披帛寬袖似流水,遮不住勢頭的胸襟,已然將豐滿暴露,原先的一馬平川,隆起了雄偉高山。
伊人上了妝,美得不可方物,即便天有仙娥下凡來,在她麵前也會黯然失色,自歎不如。
“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讓他瞧瞧我真實的樣子。”
就連聲音也變作了悅耳的細膩。
“我敢保證,他見了小姐您的模樣,一定會目瞪口呆,口水都兜不住。”
“我也蠻期待的。”
“那今夜小姐……是黯然銷魂,還是對酒當歌呀?”
“不許打胡亂說,一天腦子裡想的什麼烏七八糟?我與他就隻是吃個飯而已!”
薑雨頃刻便紅了臉頰。
小軒撇著嘴說“我隻是與小姐您提個醒兒,那家夥滿腦子奇技淫巧,萬一他用在您身上,您可就吃大虧了。”
薑雨不說話了,而是在想,越想越覺得臉紅,連吐露的芬芳都帶著熱氣兒。
該死的小軒,竟惹人思春!
“小姐!”
“咵!”
房門突然被推開,寧稚板著臉站在門口。
“怎麼了?”薑雨凝眉問道。
“是程將軍——”
“雨桐,原來你在這兒。”
不等寧稚話說完,一個身材壯碩,麵容冷俊的黑衣男子,帶著兩名侍衛走了進來。
岐國軍中驕子,一代青年將才,程七安。
“若不是屬下告訴我,半個月前有一個叫‘薑雨’之人運貨過境,我還真不知你早已到燕州,還在這裡開了醫館。”
程七安淡淡說道“薑雨,薑雨桐……你這個化名顯然不太適合偽裝。”
男人隻是偽裝,女人才是真容。
薑雨隻是化名,薑雨桐才是真名。
“我又沒說不回去,你何必來抓我?”薑雨桐不以為然,繼續對著鏡子上妝。
“可你隻留下一封信,便消失了那麼久,王子殿下已經很不高興了。”
程七安輕聲歎道“玩也玩夠了,鬨也鬨夠了,跟我回去吧。”
“不行,至少今日不行!”薑雨桐冷聲拒絕。
“雨桐,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和親大計不容馬虎。”
“你——”
“來人,送公主上馬車!”
“是!”
兩名侍衛衝到妝鏡前。
“公主,請吧。”
“今晚我有要事!明日一定跟你走!”
薑雨桐渴望著程七安。
“馬車已準備好了,請公主即刻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