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言,出去吧昭昭。”
“……好吧。”
昭昭從劉教授辦公室出來,心裡空落落的,畢竟也跟著劉教授做事一個多月了,劉教授對他們既寬容又嚴厲,昭昭一直很敬重他。
白曄聽說之後也挺難過的,“怎麼辦,我舍不得老劉。”
昭昭搖搖頭,“劉教授去意已決,看樣子是留不住了。”
想了想,又道:“不過我的導師鄭教授為人也很謙和,願意最大程度對學生輸出,而且私底下都和學生打成一片,跟在他身邊做事也會學到很多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大家都很舍不得劉教授。
下班後,昭昭要直接去醫院。
明天一早辦出院手續,今晚可以把瑞瑞先接走。
昭昭在電梯裡碰到金建輝,她看他一陣,沒搭話。
電梯裡沒有其他人,金建輝麵不改色看著昭昭:“徐小蕾是太蠢了才會把自己搭進去。”
簡單一句話,足以證明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金建輝是知情的。
昭昭很冷靜地問他:“是你們商量好了要坑我?”
金建輝笑著推了下眼鏡,道:“你不要亂說,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昭昭和他對視,越發覺得這個人心術不正。
和他待在一個密閉空間內,讓人心口滯悶。
很快電梯到了一樓,昭昭沒再跟那個人多言,快步離開。
到醫院的時候,喬素心也在了。
自從上次在蔣家吃飯之後,昭昭也有一陣子沒見她了。
母女倆生疏,哪怕好久不見,昭昭也不會像其他做女兒的一樣,上前跟喬素心親熱一下。
這讓喬素心心口發酸。
但是母女關係是被她一手搞僵的,她也不能當麵譴責昭昭,除非偶爾被昭昭氣得實在是忍不住了。
比如現在,昭昭去收拾瑞瑞的東西,喊了一聲媽媽之後,就當她是空氣了。
喬素心忍不住說她:“昭昭,你到底要跟我生分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真的有這麼討厭我這個媽媽?”
昭昭手裡一頓,回過頭來:“你不是知道嗎?”
喬素心隻感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嚨眼兒,隨時噴出來。
“昭昭,你要我經常來看瑞瑞,我答應你也已經做到了,你還想怎麼樣呢?”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昭昭覺得跟她說多了也沒意思,一個人活了幾十年意識不到自己有問題,誰能改變她?
喬素心把她拉過來麵對著自己,“什麼叫做不想和我說?昭昭,你不就是恨我跟你叔叔結婚嗎?我跟蔣孝禮結婚耽誤了你和蔣嘉捷,你們分手,我和你叔叔就是罪魁禍首……”
“停!”
昭昭扯開她,“您不要這麼理直氣壯,如果您非要在今天掰扯這些,也行。”
昭昭沉下起來,儘可能讓自己平靜地麵對她:“您想想,您答應我過來照顧瑞瑞,前提是不是我嫁給周凜安?所以什麼叫做你答應我的你已經做到了?媽媽,我們之間就像是在做交易一樣,瑞瑞是姐姐的兒子,是您的親外孫,您對他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喬素心仰著她高貴的下巴,咬著牙根說:“她自己犯下的錯誤,要我來給她承擔,昭昭你到底知不知道,蔣孝禮的父母現在都還在懷疑瑞瑞是我背著你爸偷人偷來的,說我人儘可夫!畢竟時間推算回去,懷著瑞瑞的時候你爸在牢裡!”
“對你來說,你的名聲比孩子更重要是嗎?”
昭昭臉色掐白,是被喬素心氣的,語氣沒有半點溫度。
她紅著眼睛,指著門口:“出去,這裡不需要你。”
喬素心也是雙眼通紅,盯著她看了許久,咬牙轉身走人。
外麵走廊上,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越來越遠了,隻剩下小朋友們笑笑鬨鬨的聲音。
昭昭捋了一把眼淚水,繼續給瑞瑞收拾行李。
除了一些小玩具和衣服,昭昭讓瑞瑞把那些大的汽車啊木馬什麼的,都送給隔壁小病友了。
瑞瑞大方,說好。
然後一個個拿去送人。
昭昭看著瑞瑞小小的矮矮的背影,又想起姐姐來,難免惆悵。
周凜安來接她的時候,看她不高興,隨口問一句:“又怎麼了,事情不都解決了?”
昭昭聲音不大,情緒不高:“不關你的事。”
男人皺了眉:“小同誌不可以過河拆橋。”
昭昭手裡動作停下來,轉頭看他,沒忍住笑了。
每次他喊小同誌,昭昭多少覺得有點喜感在的,他開玩笑打趣她的時候,身上有一種與他身份嚴重不符的隨性。
小敏覺得他氣場太強,不好相處。
其實他在昭昭麵前,大多時候都是隨性而鬆弛的狀態。
所以昭昭一直覺得,周凜安很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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