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有賓客在草坪上談笑風生,也有小孩兒瘋跑胡鬨的叫喊聲。
昭昭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緊緊揪著心的害怕,害怕突然被人推門而入窺視一切的擔憂,雖然她的這些擔憂根本不會發生。
事後給昭昭清洗,抱著昭昭去浴室,兩人躺在放滿熱水的浴缸裡。
“不要再吃藥了。”
周凜安讓昭昭趴在他身上,小小的一隻,單臂摟住。
昭昭沒吭聲,周凜安皺眉捏她的臉:“還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想著自作主張。”
話已至此,昭昭意識到,周凜安可能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可她還是不打算把姐姐的秘密透露給他。
昭昭的表情,眼神,以及她欲言又止的舉動,都讓周凜安意識到她對他尚且還處在感情的萌芽階段。
可能昭昭有點兒喜歡他了,但絕對不是愛。
因為不愛,所以不會給予信任。
這有點難辦。
周凜安歎息,按著昭昭的後腦勺和她接吻,“昭昭,你可以試著愛我。”
昭昭緩緩睜大眼睛。
彼此嘴唇分開,周凜安垂眼看昭昭被他親得發紅發腫的唇,心道一會兒下去給人瞧見,又該逗她了。
昭昭不禁逗,中午他說一句“老公幫你吃”,被長輩聽了去,她都不自在了好久。
其實長輩也就是善意的開幾句玩笑。
但是因為昭昭不愛他,才會在這些善意的玩笑裡感受不到,眾人都看出他疼她。
會因為那些玩笑而覺得羞恥。
“和我做這種事的時候,快樂嗎?”
周凜安將昭昭額前濕發撥到腦後,露出漂亮的額頭。
昭昭好久沒回答他,回答不上來。
他很會。她被照顧得很好,他這樣的,在鴨店估計都能是頭牌了,昭昭當然會快樂。
但是身體上的愉悅,能代表感情上的快樂嗎?
昭昭不知道。
浴室裡非常安靜,安靜到昭昭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難免做出假設,假如突然有一天周凜安不在了,她是會平靜,還是會難過?
答案是後者。
昭昭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但是那時候被迫和你結婚,我真的很難過。”
周凜安抱著她,“是因為和我結婚很難過,還是結婚這件事讓你難過?”
“我不想結婚,從我爸死後沒多久我媽再嫁開始,從蔣嘉捷的母親和他姐姐不斷地詆毀侮辱我開始,我其實就開始討厭婚姻了。我不想結婚,是不想和任何人結婚,包括蔣嘉捷。”
“那我就平衡了。”
周凜安難得聽到昭昭這麼多心裡話,是高興的,他摟著昭昭親了又親:“早知道,就先追你,咱們昭昭也不是鐵石心腸。”
說著又親過來了。
水底下,昭昭又被摁著。
昭昭被他弄得頭暈腦脹,說不要。
推他,打他。
浴室裡滿地都是水。
喝了酒的男人,再加上他高興,興致上來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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