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仰頭看他,“真的嗎?”
周凜安:“嗯,我相信是這樣的。”
後來周凜安又跟她說了不少這些年周家發生的事情,從他回國那年開始,應該說是他坐上公司副董的職位、周懷盛對外宣布他會是將來的恒盛繼承人開始,集團裡狼子野心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恒盛內部根本不是外界看到的那樣太平。
昭昭問他:“你是說,二叔不甘心?”
“恒盛創建四十年,創建初期他還是個小孩子,等他畢業進公司跟我父親學做生意的時候,恒盛已經擠進了全國百強。後期公司的發展他確實是有功勞,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我回來之後沒多久我父親就進行了股權分割,我的股份在他之上,職務也在他之上,自然而然就成了未來的繼承人。”
昭昭聽著這些豪門恩怨,內心感慨:“那會兒我經常聽我爸媽聊你們上流社會,很多富豪死了以後,大大小小好幾個老婆帶著孩子爭家產,場麵好不熱鬨。”
“不算誇張。”
“周凜安,你二叔早就有二心了,你就沒有防範他?”
“防了。”
周凜安低頭又親了親她的鬢角,“千防萬防,防不了他走偏門。”
“先前你聽到我跟霍東講電話,也是在說這個事情。我父母結婚幾十年,父親他幾乎從沒在風花雪月這件事情上犯過錯誤,為什麼在馬上退位的時候鬨出這種笑話?”
“徐安然一直在國外生活,突然就回來了,突然就跟我父親搞到一起,這些事情不得不讓人懷疑背後有人指使。”
“也包括今天跨線橋施工工人出事故這件事,肖磊在醫院跟工人家屬周旋,背地裡已經讓人去查了,事故是人為事故。”
“種種事情攪合在一起,隻能說明一件事。”
昭昭幫周凜安把最後那句話說了,“有人要謀朝篡位!”
“再把他那些犯罪證據嫁禍到你和你父親身上,到時候他錢也賺了,恒盛也得到了,還把你和你父親送進了監獄!”
想想就可怕,這個人太可怕了!
周凜安淡淡笑了聲,“什麼都給他算到了,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話是這麼說,可昭昭還是很擔心。
六年前,可能父親就是發現了他做的那些違法的事情,才會遭此一劫。六年後,周凜安能將他繩之以法嗎?
他能搜集到犯罪證據嗎?
“睡吧,這些事情不該你來擔憂。”
周凜安抱著昭昭,歎氣,“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參與這些紛爭,我隻想跟你有一個孩子,一個我們倆的孩子。”
“最好明天就生。”
氣氛沉重了一個晚上,他突然說這些不著調的,硬是把昭昭逼笑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這位先生?就算今晚懷孕明天也生不了啊!”
周凜安揉著昭昭,翻身把她壓在底下,“那我們先試試。”
“你每天都在試!”
“再試試。”
“……”
淩晨兩點,金域山莊。
燈火通明的包廂裡,周紹榮坐在周壞準身側,在給他倒酒。
周紹榮眼睛盯著酒杯,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聽說今天跨線橋施工現場出事了?”
周壞準抻著兩條腿,大咧咧靠在沙發上抽雪茄,“嗯,我找人做的。”
空著的那隻手搭在旁邊女人的肚子上,那肚子已經明顯鼓起來了,有五六個月身孕。
他曖昧的揉了揉女人的肚子,女人嬌笑著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周紹榮朝那頭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其實犯不著,二叔你突然唱這一出,不但不能分散凜安的注意,說不定倒讓他生出更多懷疑。人為事故很容易查得出來。”
“你意思是我太激進了?”
周壞準摁熄雪茄,皺眉衝周紹榮抬高嗓門,“我要不給他和肖磊找點事情做,怎麼那麼容易買通諾福貨運那邊的人!不早點買通,到時候怎麼調換東西?!”
他一向以心思縝密自詡,被侄兒說他做事草率,他當然不服,尤其是當著女人的麵。
徐安然見他動怒,趕緊抱著他胳膊安撫,“懷準你不要生氣,紹榮他也是好心,周凜安那個人遠比我們想象的厲害,我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他已經查到洗錢這一步了,以他的能力,可能很快就能查到我們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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