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榮眼尾帶笑,淺淺喝了一口酒,道,“野種要繼承的財產也有我一份,我不爽才是正常的,女人,對我二叔而言頂多算是成功路上一劑調味劑,你覺得是你重要,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我重要?”
徐安然臉色徹底變得難看。
原本她被周懷準安插在周懷盛身邊,就是為了吹枕邊風把周懷盛拉下水,哪知道這幾年周懷準身體越來越不行,連床上那活兒都力不從心,更彆提公司那是耗費精力的事情,現在恒盛很多職權和業務已經逐漸移交給周凜安了,周懷盛幾乎都屬於半隱退了,怎麼可能還跟著周懷準撈偏門?
所以現在徐安然都不願意待在周懷盛身邊了,他一個老頭子,床上不行,大事上又起不到作用,繼續演戲也沒什麼意思。
但提過幾次,周懷準不同意,她也就不敢再吭聲了。
周紹榮說得對,女人對周懷準來說可有可無,說白了她也是被她利用的工具,甚至還比不上周紹榮有價值,所以她現在誰也不敢招惹,誰也不敢得罪,安安心心待產才是唯一的選擇。
天快亮的時候,周紹榮從金域山莊出來。
即便一夜沒睡,他依舊帶著高度警覺性,怕周懷準的讓人跟著他,車子在市中心繞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著,才把車子開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給周凜安打電話。
前幾天周凜安有給他不常用的那個號碼打過兩次,當時他沒接到,事後看到未接來電,便知道弟弟找他有要緊事。
“吵醒了你嗎?”
電話通了,周凜安很快就接起來。
“也該起來了。”
周凜安看了一眼熟睡的昭昭,給她拉好被子,關上臥室門邊下樓邊對周紹榮說:“大哥,見一麵。”
“嗯,我在跨線橋下水庫後門。”
“等我半個小時。”
掛了電話,周紹榮又把那張卡拔了,換上常用的那張卡。
半個小時後,穿著一身休閒隨意的周凜安開了車過來,兄弟二人碰頭。
一人點了一根煙,靠在周紹榮那輛越野車車門上。
周凜安說,“昭昭在瑞瑞病房按了攝像頭。”
周紹榮一怔,回頭看他。
“你是不是去醫院看了孩子?孩子說做夢見到你。”
周凜安說完,周紹榮笑了,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溫柔,“去的時候都睡得那麼沉了,沒看見我,還能夢見呢……”
“大哥,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
周紹榮仰頭抽著煙,毫不避諱,“我和雨晨的兒子,怎麼樣,是不是跟我很像?”
與往常不同,說起“我和雨晨的兒子”的時候,能從他臉上看到從未看到過的類似於驕傲的表情。
對於一個快四十歲的、常年沉靜如佛的男人來說,實在是反常。
周凜安看著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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