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細想自從慕雪暈倒醒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對勁,憑她居然能訛景旺十兩?
讓景旺吃了一個悶虧?
院子內,慕雪從缸裡舀水洗乾淨碗,重新給景墨盛了一碗玉米糝兒粥。
當她走到床邊將大碗遞給他時,景墨抬眸看了一眼慕雪,發現她眼神平靜,沒有以前的嫌棄和不耐煩。
回想剛才,他們居然好好地說了一會兒話,這在過去半年都是根本不可能的,哪次不是慕雪衝他破口大罵汙言穢語?
景墨眼神深邃,難道是因為這次她被他嚇住了,所以,才會這樣克製自己的情緒?
他倒要看看,這回她能裝多久?
他從慕雪手中接過碗,修長白皙的手寬大,手指骨節分明。
慕雪隻一眼便覺得很好看,下意識有股想要握住這隻手的衝動,但最後她還是克製住。
原身和景墨雖然已經成親半年,但是,景墨身體虛得根本不能圓房,況且,他倆還和三個孩子躺在一張床上,更不可能做什麼了。
慕雪視線上移落在他的臉上,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還是沒怎麼曬太陽,皮膚很白。
他五官長得極好看,眉如墨畫,眼如星辰,長而卷的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一頭水墨的長發順著他的肩頭流下,整個人就如一個不沾染任何塵煙的病美人一般。
慕雪看著他捧著玉米糝兒粥的動作,好像那是一個仙桃似的!
她的目光毫不收斂,景墨被她赤裸裸地盯著心裡很是惡心:“你還不走?”
“走走走,我現在就走!”
說得好像誰樂意留下似的。
慕雪回到廚房,把另外兩大碗玉米糝兒送去東臥房。
景友山側臥在床上,看到慕雪來了,連忙挪動身體下床:“小雪送早飯來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雖然他跟孔氏都已經餓了,但是,他這個公公不但不挑理,還朝慕雪露出討好的笑。
臉上的濃瘡隨著他的笑,也變得更加瘮人。
他的腰背塌了下去,直不起來,整個人看上去跟個被折的銳角似的。
他一邊走,一邊側抬頭朝慕雪的方向仰頭看去。
慕雪朝他看了一眼,發現在他身上也有許多陰氣。
不過他的身上並沒有血氣,想來應該是由於景家祖先作惡,所以,景友山的健康隨之受到影響。
不過,慕雪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景友山和景旺是親伯侄,怎麼景旺看著很正常,一點沒受影響?
難道他們不是一個祖先?
景友山從慕雪手裡接過兩碗玉米糝兒的瞬間,慕雪開口:“爹,以後您可以隨意出東臥房,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娘您也可以牽出去曬太陽。”
“?”
刹那,景友山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端著碗的手一顫,差點把裡麵的玉米糝兒給灑了。
他沒敢吭聲,朝慕雪看去。
隻見慕雪繼續說:“爹、娘,以前是兒媳不孝不懂事,我跟您和娘道歉。”
這回景友山聽清楚了,他喜極而泣,以為慕雪這是終於想通了,要跟景墨好好過日子了。
“我和你娘沒事,隻要你們夫妻倆好好的就行。
小雪,雖然小墨現在身體不太好,但是,等他好起來後,一定會給你考取一個功名回來。
以前,學堂裡的夫子就常誇小墨聰明,以後一定會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