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等事,但最後的結果都是貪慕錢財。
宋時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又不再出聲。
“殿下,可要去查一查賬目?”齊然也覺得是因為錢財,這些貪官無非就是仗著山高皇帝遠,才敢將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子私吞大半,害得民不聊生,憤怒抗議。
韓逸之將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輕瞥了宋時一眼,見她沒有打算再繼續說,才緩緩開口,“賬本查不出多少,且也沒有時間再慢慢查。”
說到這,他聲音不由得沉了沉,“齊然帶侍衛將現在桃花村的人全部拿下,宋世子與本皇子一道,去一趟周牧府上,趙宇你帶暗衛將周牧與全辭幾人的府邸圍住,若有變動即刻全部拿下!”
“是。”宋時跟著應聲。
看來這是準備直接清算了。
現在瘟疫已經爆發,時間還不短,這樣直接挑明,總比一直暗地查來查去耽誤了時間,且拖下去,全辭等人說不定還會再想法子來嫁禍於他們。
幾人協定後,便開始分頭行動。
因著是在城內,宋時與韓逸之也未騎馬,讓小廝牽來馬車,往周牧府上駛去。
馬車內,韓逸之坐於上首,宋時則老老實實地坐在右側。
兩人一路都不曾說話,直到馬車停下,侍衛提醒的聲音響起時,韓逸之才側首看向宋時,“宋世子不好奇來這作何嗎?”
聽此,宋時心下一怔,皺了皺眉看向他,“殿下不是要來問罪的?”
周牧是連州太守,但卻沒有全辭精明,他們隻需將村莊的事問出,那人恐怕便會嚇得全招了。
“連州這次水患是太子接下,二皇兄本還想爭,但卻被丞相阻攔,才派的本皇子前來,世子且說說這事是針對的誰?”韓逸之端起茶水,嘗了嘗,似乎並不著急下馬車。
來這之前便已經猜到這事不簡單,但他也隻是往貪汙那方向去查。
而現下連州的問題顯然也沒有他們想象中那般簡單,若辦不好,恐怕東宮也會受到牽連。
“這並不重要。”宋時抬首看著他,隱約有些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一開始這套子或許就是二皇子下好了的,或許這全辭也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殿下現在隻需將連州的問題暴出,再降低損失就好。”
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但到底是不是二皇子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而宋時也不想摻和。
奪位之爭侯府躲不過,但也要儘量拉扯遠些。
她這次不過是以禦史侍郎的身份來的,且父親有從龍與護國之功,就算這事沒辦好,她也不過是受些輕罰。
“世子覺得侯府真能獨善其身?”韓逸之顯然不滿意她這回答,手指輕點茶幾,寫下一字後,繼續道,“侯爺在等十日便抵達京城,他手裡有什麼你應當知曉,盯著侯府的不止是二皇子府與東宮。”
這話倒將宋時點醒,她看著桌麵的字,眼裡的震驚一閃而過。
是了,父親有的不止是侯府爵位,還有三十萬大軍,這可是實打實的軍權。
而回京後,父親擊退丹漠,聖上為穩定軍心,也不會著急收回去。
但他們都忽略了遠在蘄州的景王,他在下月底太後壽辰前會回京,在聖上登基前,這人便最得他父親看重,亦是府中嫡子。
而聖上登基前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子,因不滿前朝昏君治國,一頭紮進軍營。
在後來推翻前朝時,景王便想要趁機奪位,但卻失敗了,太後以命作保,留了他一命,在沒聖旨召回永不能入京。
如今因今年太後要大辦壽宴才有機會再次入京,他又怎麼會放過這次機會,不做出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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