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漁，你在乾什麼？”
顧長生皺眉看著那在地上不停翻滾的青冥，沉聲喝道。
聽到聲音，白夢漁小臉狠狠一顫，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難以想象，以她的心性，究竟經曆過怎樣的折磨，才會如此畏懼顧長生。
“我…我在教他規矩…”
白夢漁撇了撇嘴，輕輕打了個響指，而青冥扭曲的身軀這才放鬆了下來，身下竟有黃色的水漬彌漫。
“嗡。”
顧長生走到青冥身前，一把握住他的頭顱，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此時這位渡劫巔峰的強者，渾身骨骼都已經破碎了，淒慘無比。
更遠處的地方，劍塵仍舊在閉目盤坐，煉化萬魂蠱。
“說說吧，是誰讓你們打開古遺跡，坑殺青州天驕的。”
顧長生神色冷漠，眼底隱有一縷烏光繚繞。
“沒有人…”
“哼。”
白夢漁冷哼一聲，再度催動噬心蟻，瞬間令青冥的身軀緊繃，發出陣陣低沉壓抑的嘶吼。
“我說…我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我隻負責在古遺跡中煉化肉材，凝練鬼珠，為鬼使大人找尋具有神體、聖血的年輕天驕。”
青冥欲哭無淚，痛，實在太痛了！
這種萬蟻噬心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比他祭煉的蠱毒還要可怕。
“然後呢？”
“找到了，就會秘密將他們送往神州，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將他們帶到鬼使大人麵前。”
“這麼說，你連所謂的鬼使都不知道是誰？”
顧長生眸光深邃，對於這方鬼邪勢力愈發忌憚了。
他們似乎在以人間為盤，布置了一個囊儘九州的萬古棋局。
“對，輪回神殿等級森嚴，殿主神秘莫測，從未現身，其下四大鬼使掌控神殿秩序，我們所在的青州，就隸屬於其中一位名叫聖嬰的鬼使。”
青冥喉嚨滾動，露出一抹哀求之色，“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隻負責在青州為大人找尋鬼奴以及天驕，其他一概不知。”
“輪回神殿？聖嬰？”
按照顧長生的猜測，像這樣的邪惡勢力，幾乎很難悄無聲息地發展到如此境地，遍布九州。
除非，輪回神殿的背後，站著一些神州真正恐怖的人物，隻手遮天。
他們找尋神體、聖血，絕無可能是為了培養傳承者，更像是某種邪惡的儀式，用來祭獻的。
“像你這樣的統領，輪回神殿有多少？”
顧長生看了一眼劍塵，眼底突然閃過一絲陰邃。
“我知道的，有九人，不過…我也是近年才坐上了統領之位，之前那位統領大人在外出獵殺天驕時，暴露了行蹤，重傷之下被我宰了…”
青冥尷尬一笑，像他們這樣的邪魔勢力，自然不存在什麼道義，一切以實力為尊。
隻要他們能順利完成鬼使大人交代的任務，無論誰做統領，都無所謂。
“原來如此。”
顧長生輕輕頷首，伸手從青冥身上取出一隻乾坤袋，“你們多久去一次神州上交鬼珠？”
“一年一次。”
青冥眸光顫動，像是猜到了什麼，“大…大人，你不會是想去…不，我勸你最好不要，聖嬰大人是太古神祇轉世，手眼通天，你騙不了他的。”
“上古神祇？”
顧長生冷笑一聲，他要真是神祇轉世，輪回神殿就不會是邪魔勢力，而是人間至高。
“撲哧。”
就在此時，遠處劍塵身軀陡然一顫，口中噴出一道鮮血，整張臉龐竟詭異的烏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