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瞞把煙頭垃圾弄走，坐在院子大樹下思索。
“難怪弓術這種傳統運動火不起來，到處都是排資論輩，連做直播碰一碰弓術，都得拜山頭認師門。”“這李廠還真敢想，讓我入夥之後，第二年才給我分一點蠅頭小利，主播流量行業，能長久火下去的時間都不一定有半年。”
“這是想把我熱度最高時期的錢給吃了，等人走茶涼再意思意思分點給我，真是想屁吃。”
一片樹葉落下，楚瞞輕輕彈指，一根牙簽射中樹葉，落在地上。
“還好，我不用悶頭紮在你們弓術行當上，再多直播幾次，我就不是射擊主播了，而是暗器主播了。”
“看看我到時把這股公眾流量帶走了，你們這些人還能蹭到紅利嗎？”
楚瞞作為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內心深處有一點自卑的心結。
他會擔心姐姐頻繁來找他玩，會不會讓言姨那邊反感；
他會擔心姐姐讓言姨給他幫忙，會不會讓言姨心中產生麻煩的情緒。
這是他心中敏感之處。
假如不是被親生父母視作麻煩，又怎麼會在福利院孤零零地長大呢？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軟弱、怯懦。
楚瞞也有著不肯讓步的東西，比如承載他十多載光陰的這個家，比如上天眷顧他的這份機遇。
他都要親手把握住！
“等我轉型完，你們這些大師可不要求著我回來，給你們做弓術生意的引流。”
…...
飛將軍射擊館。
李廠坐在飛將軍的畫像下，品茶吸煙，好不快活。
見到徒弟回來了，李廠抬了抬下巴：“那小子怎麼說？”
李衝搖了搖頭：“他不肯。”
李廠並不意外，點頭道：“猜得到，這些年輕人啊，總覺得前輩種出的果子，是他的成果，不知好歹。”
李衝坐下來，給師父沏茶，提及一件事：
“師父，我去他那孤兒院的時候，留意過四周，他直播的院子沒有什麼機關布置，我還看了眼他的複合弓，沒有改裝的痕跡。”
這意思就是，李衝看得出來，這個楚瞞的實力是貨真價實的！
他的器材設備，沒有半點投機取巧的成分。
直播中展現出來的那些驚人眼球的效果，全是實打實的硬實力！
“不好錘這種人吧？”
李廠卻不以為意，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一個有權威的人站出來說話，什麼話都是有含量的，而且有些話的殺傷力，比錘他造假還要厲害。”
“什麼話？”
“這些年，大眾對那些流量明星很反感，德不配位，隻要我替市隊的運動員訴苦兩句，說十年苦練，爭得大賽榮譽無人理會，一介網紅吸走流量，吃得盆滿缽滿。這無形中，就把這小子往那些流量明星的位置上推了。”
“原來如此。”
李衝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師父都這麼說了，自己隻管點頭就行。
李廠喝完一壺茶，拍拍屁股起來：
“開車送我去雙旦大學，我講課去，順便壓一壓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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