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人是怎麼對你說的?為什麼要讓你注射這玩意?"
雲軒繼續開口追問，同時還不忘安撫男孩的心緒。
“我……”
男孩看了一眼周圍層層疊疊的豬人屍骸,眼神裡重新爬上一抹恐懼,他倔強地搖搖頭，沉默不語。
“相信我……”
雲軒拿出金吾事先給他們準備的身份證件，出示在男孩麵前。
男孩對視著雲軒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在內心的短暫掙紮過後，他最終還是顫抖著開口講述:
"我……我是田家從孤兒院拐來的孩子，因為沒有通過考核就被丟到這下水道裡。
他們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隻要喝下這針劑,等到身體變異之後,就能重新回到他們研究院……
可是……可是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男孩邊說邊哭,他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恐怖的回憶甩出腦海。
"當時我們這批人喝下針劑之後,身體一點點開始變異,變成了豬人的模樣。
結果那些豬人相互反目,在這狹窄的空間裡爆發了殘酷的廝殺。
我躲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
說到這裡,男孩的身子再次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又身臨其境，陷入當時的恐怖回憶之中。
他眼神渙散,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隻是一遍遍重複著"不想變成豬"的呢喃。
雲軒略微皺了皺眉,他心裡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一般而言，如果人類沒到達一定年齡，想要檢測神血，需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
這也是為什麼烽火大學的普查篩選，會選在剛進入大學這個階段。
不過田家卻直接反其道而行，他們從孤兒院網羅兒童，未能完成覺醒的小孩就會被徹底淘汰，當成藥劑實驗品，變成豬人……
不過，這下水道要是真的充滿了豬人……
即便沒有天上那個裂縫窟窿，總有一天，羊城遲早也得爆發危機，徹底癱瘓。
田家是在養寇自重嗎？或者說他們圈養豬人是為了什麼？
為了給當成祭品邪神獻祭？還是喂養彆的什麼東西？
等等……餓殍載道……
雲軒突然想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地心神一顫。
田家拿豬人來喂養的東西就是這餓殍載道！！！
雲軒陷入短暫的沉思,男孩扭曲的經曆令他對田家的陰謀有了新的猜測。
因為餓殍載道的副作用，田家肯定不會讓他們家族的人直接承載這枚神印。
他們應該一直在暗中尋找能夠容納餓殍載道神印的絕佳載體,一個聽話，又乖巧的載體。
而豬人正是他們篩選出的最佳選擇。
餓殍載道司掌鬼神權柄。
14號神印【通靈】，84號神印【萬鬼來朝】，183號【拘魂遣將】都歸屬於它的麾下。
想要發揮它本身的力量，就需要消耗數不勝數的怨靈。
再加上，行動之前，金吾給出的資料也表明，田家的神印大多都歸屬於鬼神這個權柄，也需要不斷消耗怨魂。
就比如，田家大小姐田心妍的神印，就是消耗怨魂最多的【拘魂遣將】。
這豬人既廉價又易得，還能當成實驗材料，正好可以為田家源源不斷的怨魂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