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江晚柔弱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晏北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下的季向禾,她眼神平靜,仿佛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我現在有點事。”
晏北川的聲音不自覺地溫柔下來。
“你吃藥了嗎?我讓助理給你買點退燒藥送過去。”
“可是……”江晚的聲音更加委屈了。
“我一個人在家裡害怕,我家裡沒人了,就連我哥哥也不在……北川,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就一會兒,好不好?”
晏北川心頭一緊,江晚的哥哥拿命救他。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頭沉重的愧疚,也成了他無條件縱容江晚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情緒。
“我知道,你彆哭了,我等會兒過來。”
聽到晏北川答應,江晚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嗯,那你開車慢點,我等你。”
掛斷電話,晏北川看著季向禾,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抱歉,我……”
“不用跟我解釋。”季向禾打斷他的話,語氣平靜得可怕。
“你去吧,我沒事。”
晏北川看著她平靜的側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和不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被輕輕關上。
季向禾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放棄江晚呢?
房間裡還殘留著歡愛過後的氣息,淩亂的床單,空氣中曖昧的味道。
都在無聲地嘲諷著季向禾。
她緩慢地坐起身,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如同盛開的荼蘼,美麗卻又帶著致命的毒。
季向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她不想成為那種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
晏北川的絕情,隻是讓她更加看清了這場婚姻的本質。
不過是一場交易。
而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場交易中最大的受害者。
季向禾掀開被子,動作利落地整理好衣服。
轉身離開了臥室,去了客房,沒有絲毫留戀。
……
晏北川趕到江晚家的時候,就看到她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
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怎麼燒得這麼厲害?”晏北川語氣裡帶著責備。
“都說了不舒服就叫家庭醫生,怎麼還自己硬撐著?”
江晚微微抬頭,眼眶紅紅的,帶著幾分委屈:“北川,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晏北川隻是一貫溫柔的語氣說著:“不是,你彆多想,進屋休息吧,我今天晚上睡客廳,你有事就叫我。”
聽到這句話,江晚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她就知道,隻要搬出哥哥,搬出那份救命之恩,晏北川就會對她妥協。
安頓好江晚,晏北川才坐到沙發上。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季向禾那張清冷的臉。
他想起自己離開時,她平靜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對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晏北川的心,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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