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應寒其實有手下留情,若是他沒有手下留情,那一槍不會隻打在曲鬱塵手臂上。
應該會打在他肚子上,或者肩膀上,夠他臥床半個月。
“款款,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他輕聲問道她。
他不敢確定是不是。
因為他一意孤行將她帶來波蘭,她現在肯定還厭惡著他。
聞輕也沒有說那些難聽的話,承認道:“對,是來看你的。”
曲鬱塵蒼白的臉上,好像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聞輕不能站太久,她得坐著,不然會腰酸,孕婦好像都這樣。
她拉了椅子過來,在曲鬱塵的床邊坐下來,“你不想說同情你的話,因為你當初把我帶走,就是你的不對。”
曲鬱塵唇角牽著一絲笑意:“嗯,是我不對。”
聞輕說:“你笑什麼。”
“開心。”
“為什麼開心啊?”
“因為,款款特意來看我,至少這證明,款款沒有那麼的恨我。”
“……”
聞輕一下子說不出話了,心口有些堵。
腦海裡浮現這段時間,和曲鬱塵朝夕相處的一幕幕,除了想騙她去醫院打掉孩子這件事,他沒有做過其他傷害她的事。
可就騙她去醫院打掉孩子這件事,也不值得原諒。
她當時可恨他了。
但今天,看到他這麼慘的一麵,恨意又減少了一大半。
她問他:“相比起你騙我去醫院打胎,至少讓我有反應過來的機會,如果你強製綁我去醫院,可能我的小豆芽已經沒了,所以,這麼一想,我還是得感到一絲絲慶幸。”
曲鬱塵說:“抱歉。”
聞輕靜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始說其他:“列車上的那幾天,你讓我看到了很多風景,當時不覺,現在回想起來,以後也是不錯的一幀幀回憶。”
“我知道你會喜歡的。”他很篤定的說。
聞輕點點頭:“是很喜歡,隻不過心情不怎麼愉快。”
曲鬱塵閉了閉眼。
“曲鬱塵。”她鄭重其事的喊他名字。
曲鬱塵睜開眼,應了聲嗯。
聞輕問他:“當年少女峰看雪,你真的也在嗎?”
“在。”
“你看到我了嗎?”
“嗯。”
“我在雪山上待了很久,沒有做好防護,最後導致雪盲,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
聞輕還想繼續問下去的,可是忽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嗓子被堵住,發酸,發哽,心底裡的難受說不清道不明。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那一個多月的陪伴,以及那一百零二台階……都是你嗎?”
列車上,他提到這件事。
當時她不以為意。
後來深夜不經意的細想,才驚覺自己忽略了好多,當時也因為她不在意,所以他的話題被迫戛然而止。
曲鬱塵給了聞輕回答:“我曾數次後悔在那年去了少女峰,待了那一個多月……”
自那以後,曲款款就成了曲鬱塵的心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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