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辦公廳。
郭成忐忑不安地站在走廊,等待著吳江濤的召喚。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周圍卻鴉雀無聲,聽不到任何走路的聲音、說話的聲音、喝水的聲音、翻閱材料的聲音,氣氛詭異至極,卻又神聖的讓無數人向往。
因為,這裡是全省的中樞神經,這裡代表著江東省至高無上的權力。
當然,隻有在最裡麵房間的那個人,才代表著這一切。
但是能夠服務那個人,也是無上的榮耀。
靜謐穩重的工作氣氛,嚴謹細致的工作作風,八麵玲瓏的工作能力,是最基本的構成要件,也是通往青雲的官梯。
郭成緊張地喉嚨發乾,可又不敢貿然打擾忙碌的人要水喝。
更怕喝水後上廁所,耽誤和省委秘書長交流,影響自己形象。
郭成在省委辦公廳秘書處門口站得筆直,斜對門不遠就是吳江濤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半開著,隱約可以看到這位江東省一號領導身邊得力乾將的忙碌。
儘管吳江濤已經身居高位,卻一刻也不得閒。
他一直在不停地接打電話,查看文件、簽字。
門口等著請示彙報、簽字的人,排成了長隊。
不知不覺,郭成這一站就是三個小時,一直站到晚飯時間。
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步履匆匆,直奔電梯。
他們不是著急吃飯,而是要抓緊墊一口肚子就回來工作,寫不完的材料在等著他們,晚上加班隻有更晚沒有最晚。
郭成心急如焚,他桌麵上的卷宗也堆積如山。
真不該在淩雲峰的事上浪費功夫,成績沒乾出來,反而耽誤了其他事。
郭成後悔不已。
“你怎麼還在這兒?”
突然有人說話,嚇得郭成原本發軟的雙腿差點跪在地上。
看到說話的人是省委辦公廳綜合三處的處長喬建業,郭成鬆了一口氣。
他和喬建業是縣處級青乾班同學,當時在黨校封閉學習了三個月,還一起去南方的紅色教育基地進行了為期兩周的現場教育。
雖然兩個人不在同一學習小組,平時來往也並不多,但培訓期間也一起喝過兩次酒,說兩句話的事還是能幫忙辦到的。
“喬處,是秘書長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沒說具體什麼事。我在這等了三個小時了,領導一直忙,也沒空見我。你方不方便幫我請示一下領導啊?”
郭成口乾舌燥,一開口說話,乾裂的嘴唇就裂開了,嘴裡苦澀中泛著血腥氣。
“行,我進去給你問一下。”
喬建業這個人辦事爽快,也不含糊。
見吳江濤掛斷電話,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看樣子應該跟領導關係不錯,沒有通過副秘書長或者領導秘書幫忙傳話,而是自己跟吳江濤請示。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吳江濤不時還向門外的郭成看一眼。
過了幾分鐘,喬建業走了出來,表情是說不出的奇怪。
“兄弟,你也就是遇見我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郭成激動又好奇,把喬建業拉到一邊。
“喬處,我親哥,求你了。領導怎麼說?什麼時間見我?”
“你回去吧,領導是不會見你的。”
郭成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意思?不見讓他等一下午?
今天到底什麼情況?
吳江濤叫自己過來,跟那一百億到底有沒有關係?
喬建業一臉神秘地說道,“你回去吧!作為兄弟,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具體的事我不好多說,但是對待淩雲峰的事,你最好慎重一些,連明遠書記都過問了他的情況。”
什麼?省委書記張明遠?
郭成整個人有些恍惚。
喬建業雖然說的模棱兩可,但肯定不會害他。
郭成陷入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