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笑原本想送淩雲峰上車的,結果無意中看到樹叢後偷窺自己的父母。
她害羞得不行,隻好匆匆跟淩雲峰告彆。
淩雲峰耐心地為大家解釋,不厭其煩地講解法律,應付完上訪人群,這才直奔小區停車場。
他的車旁,一個熟悉的葫蘆身材女人正在等他。
“你在這兒做什麼?你媽已經回去了,這個案子不用你說我也會辦,公是公,私是私,無論我怎麼討厭你,都不會拿工作當兒戲。”
淩雲峰本想說“恨”,可當許清柔真真切切站在他麵前。
“恨”這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可能是不愛了,所以也沒有恨了。
許清柔抬起頭,一雙水汪汪地眸子望著淩雲峰,“撲噠”一滴滾圓的淚珠落下,水光中滿是淩雲峰的身影。
“你這是乾什麼?不會又想碰瓷,說我欺負你吧?”
淩雲峰對這女人已經沒興趣了,當初他氣急攻心,還能對她動手。
現在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反胃。
“淩雲峰,我恨你!”許清柔突然情緒失控,恨恨地說道。
“隨便你愛啊恨啊的吧,跟我倆擱這兒演瓊瑤劇呢。”淩雲峰繞過她,去開車門。
許清柔哭著喊道,“淩雲峰,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記恨我,還幫我媽破案!”
“不是你媽逼我的嗎?她都下跪了。”淩雲峰無語。
他也是服了。
這對母女到底是需要他幫忙,還是不需要他幫忙。
他不答應時,她們一哭二鬨三上吊。
他答應了,又是下跪又是咆哮,咆哮帝附體麼?
許清柔哭得動情,肩膀顫抖。
平心而論,她剛才看到淩雲峰答應幫忙,內心是感動的,以為淩雲峰舊情難忘、不計前嫌。
就在昨天,張記者和幾個媒體,還主動聯係了她,說他們會向淩雲峰發起一波新的攻勢。
當時她的心情充滿了喜悅與期待,雀躍地希望能看到淩雲峰跌落神壇。
誰知淩雲峰竟然巧妙扭轉了媒體風向,再次借著輿論東風乘勢而起。
她既憋悶又煩躁,更多的是悔恨。
“淩雲峰,拋開事實不談,我出軌的事,你就沒有一點點責任嗎?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就沒錯嗎?”
才離婚一個多月,淩雲峰的車、房、工作、女朋友全都換了。
如果之前他有這麼上進,她何苦鑽進男人堆裡打拚討生活!
她隻是想有個美好的未來,她沒有優秀的家世和漂亮的出身,她那麼努力付出,她那麼優秀卓越,憑什麼要被人踐踏利用!憑什麼要任人驅使!她要站起來,到彆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她有什麼錯?!
是淩雲峰太懦弱太沒用了!
他不思進取,每天就想著給她做什麼菜,去哪裡玩,從來不想靠什麼賺錢、事業怎麼發展。
她愁得食不下咽,對渺茫的未來憂心如焚。
可他卻在研究食譜。
如果能站著打拚,她又何必跪在男人胯下!
一行行痛楚悔恨的淚水落下。
許清柔妖嬈的身子搖搖欲墜,心底對淩雲峰卻是恨意更濃。
“雲峰,你能抱抱我嗎?”
她真的好想跟淩雲峰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
但是她知道。
這是不可能的。
永遠都回不去了。
淩雲峰不僅有身體潔癖,還有精神潔癖。
她許清柔,早就不是完完整整屬於淩雲峰的女人了。
可越是這樣,許清柔越不甘。